馬車抵達平陽縣衙時已經是。。。。時分,陳季雲去主院稟了陳父和陳母,便去了正堂,招來縣丞和主簿。
柳言兮見到陳母,麵色稍顯尬尷,畢竟那日之事是她不懂分寸了。
“娘,兮兒給您賠罪了,望娘海涵一二。”柳言兮說罷便提著裙擺跪了下去。
陳母本抱著孫女玩樂,見兒媳這般心裏哪還有氣,連忙站起來去扶,望著柳言兮滿臉的慈愛:“回來就好啊,往日的事都過去了,這以往季雲未收心,害得你處處受委屈,經曆這遭想她會痛改前非,以後啊,你們小夫妻要靜下心來過日子,再來這麼幾回,娘真的受不住嘍。”
“知道了,娘。”柳言兮聽的此言臉上浮上了笑意。
陳母見柳言兮釋然便抱著孫女坐了回去,手兒握著小絮兒的小腳道:“絮兒,離家這麼久想奶奶了不?”
“恩。”小絮兒窩在奶奶懷裏點了點頭,“絮兒也想爺爺了。”
“哦~咱絮兒果真是個孝順的,後日你爺爺壽辰,咱們絮兒要說幾句吉祥話才行。”陳母疼愛般的摸了摸孫女的小腦袋,這輩子能抱上孫女已經是上天賜福了。
小絮兒聞言迷茫的仰起頭瞧著奶奶,隨即又瞧了瞧自己的娘親。
“絮兒,到時你便說,祝爺爺福如東海長流水,壽比南山不老鬆。”柳言兮含笑瞧著女兒,隨即看向陳母道:“娘,今日和明日我會教絮兒的。”
陳母聞言點了點頭道:“昨兒個我將該買的都買了,明日你安排陳安他們置辦一下就行了,你公爹的學生不是在京城就是在邊疆,怕是不能擅離職守來平陽祝壽了。陳府出了那事,親戚之間也都疏遠了,宴席就辦一桌吧,咱自家人自己慶賀一番。”
“嗯,兮兒曉得了。”柳言兮坐在陳母下首靜靜的聽著,這大概就是富在深山有遠親,窮在鬧市無人問吧。
“娘,你們說什麼呢?”陳季雲離了衙門正堂便匆匆回了內宅。
“說你呢,以後可還敢犯渾?”陳母見到女兒唬道。
陳季雲見狀嘿嘿笑了笑,瞧了眼自家娘子道:“這是萬萬不敢的,痛了一遭早就醒了。”
“但願你記吃記打。”陳母嗔了一句便吩咐翠雲,“翠雲,抱著絮兒先出去,把嬤嬤叫過來。”
“娘,可是出什麼事了?”陳季雲見母親這般,與柳言兮對視一眼問道。
“等人來了,你們自己問吧。”陳母微微一歎端起了茶杯。
陳季雲和柳言兮聞言麵麵相覷,瞧著母親的臉色不像是小事。
“夫人,二少爺,二少奶奶。”王嬤嬤進了廳前便跪在地上請安。
“把你前日跟我說的原原本本一字不落的講個少爺和少奶奶聽。”陳母端著茶杯淡淡道。
“是。”王嬤嬤說著微微轉了身,跪在地上道:“大夫人命我在飯菜裏下藥,想要謀害二少爺一家。”
小夫妻聞言震驚的看向陳母,見母親沒有反駁心知千真萬確之事,不由的心下大駭。
“老奴心裏害怕,終日惶恐,實在承受不住便來向夫人告密。”王嬤嬤顫顫巍巍道。
“哼,當年毒我不死,如今又故技重施,連絮兒也不肯放過,當真是蛇蠍心腸。”陳季雲越想越氣,站起來撩開袍子便要往外走。
“相公,你要去哪兒?”柳言兮見狀忙將陳季雲拉住,“你這樣前去質問,大娘必定推的幹幹淨淨,公爹問起,怕是也要責你幾句。”
陳季雲聞言氣道:“難道這樣算了不成,惶恐度日,隻會覺得度日如年,這日子還讓人過了。”
“你急的什麼,喏。”柳言兮眼神瞥向極為淡定的婆母,“娘心中怕是有主意的。”
陳母餘光將兒媳的小動作瞧在眼裏,雖說兒媳比自家女兒大三歲,可自家女兒也成年了,竟然還是不如兒媳沉得住氣。
“毛毛躁躁的。”陳母說著便放下茶杯,“後日,你爹生辰,當著你爹的麵,咱們將計就計,來個引蛇出洞。”
陳季雲聞言看向自家娘子,見娘子點頭便將怒火忍了下去。
“嬤嬤,你回吧,回去之後莫要露了馬腳,隻要陳府平平安安的,自然有你養老的地方。”陳母見無人反駁,便吩咐嬤嬤離去。
王嬤嬤聞言自是千恩萬謝一番。
陳季雲對此類事情一向是深惡痛絕的,小時候的那撕心裂肺的痛還記憶猶新,想了想抬腳往主房而去。
“爹。”陳季雲搬了個凳子坐到床前,瞧著白發蒼蒼的老父張了張嘴又把想說的吞進了肚子裏,鼻子一酸道:“爹,後日便是您老壽辰,您想怎麼安排就跟我說,我現在就著人安排。”盡管醫術不精,可也瞧的出自己老爹時日無多,心中不由的悲痛和淒涼起來。
“哎,簡簡單單吃頓飯就好,經曆過這貴賤榮辱頻相易,早就不在乎這些。”陳父說著放下手中的《孫子兵法》道:“這《孫子兵法》好啊,有孫子,就不用愁了,你懂為父的意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