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三章(2 / 3)

“還不是老樣子!”陳父瞧著眼前的兒子,眼眶稍稍紅了,歎道:“物是人非啊,想你祖父在世的時候,咱們陳府那是門庭若市,眼下,哎!不說了。咳咳,那個,兮兒那有動靜了嗎?”

陳季雲聞言一懵,愣了片刻方才道:“還沒呢,這幾日一直兩地而處。”

“老爺,孩子也不是說懷上就懷上的,再等等吧。”陳母瞧著女兒臉頰通紅便上前幫襯幾句,隨即使了個眼色道:“季雲,抱著絮兒回房吧,趕了一天的路好好休息休息。”

“恩。”陳季雲聞言連忙應聲,彎腰將熟睡的女兒抱起匆匆出了主房。

“你看,我一跟他說孫子的事,你就來打岔。咳咳,子嗣可是人生大事啊。”陳父不滿的嘮叨起來。

陳母聽這樣的話聽得耳朵都起繭子了,索性當做沒聽見一般該做什麼便做什麼。

陳季雲抱著女兒放到床上,將被子蓋嚴了方才去了衙門正堂,熬到戌時,應主簿和縣丞之邀,同僚之間吃了頓晚飯,返回時天已亥時,寒風夾著冰雪呼呼的刮著她的臉頰。

“呼!”陳季雲急匆匆進了房,跑到火爐前取暖。

早已醒來的柳言兮目睹了自家相公毫無形象的奔到火爐前取暖的全過程,很不客氣的朝著相公背部翻了個白眼,親了親懷中的女兒道:“絮兒,你看你爹做什麼呢?進屋正眼都不瞧咱們!”

小絮兒瞪著小眼睛,可憐兮兮的窩在娘親懷裏,那紅通通的小眼昭示著不久前大哭過。

陳季雲此刻全身寒意去了大半,聞得此言不由的轉過頭笑道:“哎呦,都醒了啊,我滴乖乖,爹爹抱抱~”

柳言兮見狀抱著女兒挪開道:“絮兒,你說走開,全身冷冷的都是寒氣。”

“嘿嘿,絮兒你說,爹爹把手放娘親懷裏取取暖再抱絮兒。”陳季雲滿意笑意,嗬著手便往柳言兮懷裏湊。

柳言兮見狀頓時驚慌,抱著女兒往床裏逃,半惱半笑道:“別鬧,啊!陳季雲,別,相公,別鬧了,驅驅寒氣再上來。”

“恩,看在相公這兩個字的份上,姑且先饒了你。”陳季雲一本正經的說罷迅速低頭在女兒臉頰上親了一口下了床。

“德行!”柳言兮嗔了陳季雲一眼,低頭為女兒理了理耳邊的發絲,瞧著女兒悶悶的完全不似以往那般的頑皮心裏頓時忐忑不安起來,明明哄好了不哭了可為什麼不笑呢?

“相公,你手熱了沒?”柳言兮怎麼逗絮兒,絮兒就是不笑,瞪著小眼張著小嘴瞧著她,“快點過來瞧瞧絮兒。”

“怎麼了?”陳季雲將手伸向脖子後麵,覺得稍稍熱了點才將女兒抱進懷裏,一時間,大眼瞪小眼,突然之間,陳季雲誇張的裂開嘴朝著女兒做了個鬼臉。

“哎嗨!”小絮兒突然笑了一聲,伸手在空中劃了幾下。

“來,轉圈圈,爹爹陪絮兒轉圈圈。”陳就說著調了調姿勢抱進女兒的腰問道:“絮兒告訴爹爹,準備好了嗎?”

“恩。”小絮兒聞言丁點的小手緊緊抓著爹爹的衣服,這一聲令下,陳季雲抱著女兒原地轉起圈來,小絮兒咯咯的笑聲在屋裏響了起來。

“真是白疼你了,小白眼狼。”柳言兮瞧著玩鬧的父女倆硬是插不進去,一個人麵對牆躺了下生著悶氣,不知多久,昏昏沉沉的眯了起來。

“梆,梆,梆!”譙樓響三聲,陳季雲抱著睡著的女兒上了床。

柳言兮感覺到被子被掀起,努力的睜開眼,雖然一肚子鬱悶,可仍小聲道:“放裏麵來。”說罷往外挪了挪給女兒空出已經暖熱了的床鋪上。

“三更了,我還以為你睡了呢。”陳季雲脫了鞋躲進被窩小聲道。

柳言兮聞言輕哼一聲沒搭理那人。

“怎麼了?可是我惹到了你?”陳季雲瞧著不對勁湊上去摟住嬌妻的細腰問道。

柳言兮剛想開口突然又覺得很幼稚,這要說出來無非是給這人添點笑料罷了,心思一轉道:“沒怎麼,明日這年怎麼過,什麼都沒來得及布置。”

“桃符,爆竹,彩帶,什麼都備好了,一家人吃頓團圓飯一起守除夕,我還寫好了祝詞,京腔京韻,這年味多足啊!”陳季雲說完便覺得十分滿足,這日子過的比揚河要舒坦多了。

柳言兮聞言勾起唇角,拉開陳季雲的胳膊窩進其懷裏道:“什麼祝詞啊?”

“明早給你看!”陳季雲摟著柳言兮笑道。

“又一年,時間過的真快。現在一回想,穿著紅嫁衣坐花轎的場景好似就在昨兒個一般。”柳言兮說著尋了個舒適的地方緊緊的挨著自家的相公。

陳季雲聞言微微斂眉,自己琢磨半天也沒想明白便問道:“誒(二聲),娘子,當初你怎麼會在我房裏啊,我記得當時明明是方家丫頭扶著的。”

柳言兮一聽也百思不得其解,以前光想著怎麼辦了,哪裏還有心思想怎麼入錯新房的。

“這倒奇了,我從娘家被抬出來,在你陳家落轎,按理不應該啊。”

“雖說,現在看,你這入錯了新房是好事,可這入的也太稀裏糊塗了吧。”陳季雲歪著頭努力回想起成親那天,“那天花轎一落地,我便跑上前將新娘背進了府,接著便是拜堂,這裏肯定是沒錯的,然後我牽著紅綠帶子進了房,眾目睽睽之下,應該不能出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