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叫熱夏提的新疆大叔從櫃台後麵走出來,雖然麵對幾個人,但還是腰杆挺直。

眼看三個大老爺們有一眼沒一眼地朝後廚張望,熱夏提大叔掏出兜裏的華子,磕磕巴巴地說:“朋友,抽一顆,抽一顆。”

其中一個男人一把甩開大叔遞過來的煙盒,不善地說道:“房租要到期了,你們還不搬,這是故意找我們麻煩的吧?”

後廚裏的娜孜古麗也聽到了前邊的聲音,在圍裙上擦著手匆匆跑了出來,一看來的幾人,不自覺地縮了縮腦袋。

“呦!這不娜娜嘛。你爸說話不利索,來,咱們到外麵聊聊去。”

一看娜孜古麗露麵了,那男人眼神一變,奸笑著就要伸手抓娜孜古麗的胳膊。

娜孜古麗往後退了一步,咬著嘴唇說:“童大哥,能不能,再給我們三天時間?房租的合同還有一星期才到期呢。”

沒想到這位維族姑娘漢語說得十分流利,聲音也脆如鶯啼,十分悅耳,隻是語調中帶著怯懦和無助。

“怎麼?你們不租了,我這房子打掃一遍不要個七八天啊?”被稱為童大哥的男人眉毛一豎,“再說了,我已經給你寬限好幾次了,今天我話就放這兒,我們既然來了,就沒準備走,我們看著你們關門,給我挪地方!”

娜孜古麗滿臉憤懣:“我們沒說不續租,你們把房租加了一倍,這不欺負人嗎?”

姓童的冷笑一聲:“你們這麼大個飯店,連一倍的房租都交不起,還幹什麼買賣?哥幾個也指望這房子過生活呢,現在房價都漲了,我們跟著漲一點咋了?”

說完,他又上下打量了娜孜古麗幾眼,尤其是在她胸前撐得鼓鼓的位置多停留了幾下,繼續說道:“哥哥可不是沒給你出路,你不是想免房租嗎?隻要答應哥哥咱一起出去旅個遊,走上個幾天,這房租不就給你降下來了嗎?”

一邊說,他還一邊伸手上去想要摸娜孜古麗的臉蛋。

一旁的熱夏提大叔急了,一個巴掌就把姓童的手打了開。

後者驚訝地看著熱夏提大叔,眼中狡獪之色閃過,立刻扶著挨打的手臂慘叫起來:“哎呀!外地人打人了!快報警啊!”

跟著來的兩個男人自然是心領神會,立馬掏出手機開始拍照攝像,對著熱夏提和娜孜古麗的臉就是一頓拍:“你們敢動手?我大哥的手被你打斷了,今天不賠錢你們就等著進局子裏吧!”

娜孜古麗嬌俏的臉蛋嚇的煞白,她本來是個外向活潑的性格,可是奈何附近這些地痞流氓們使盡手段打她的主意,為了父母能有個安身立命的地方,她一點點壓製著自己的脾氣,久而久之已經被磨得逆來順受。

現在這場景,她實在是應付不過來了,眼淚在眼眶中不斷打轉,可偏偏父親在身邊,她不敢大哭出聲讓他老人家擔心。

熱夏提大叔也實在被欺負得忍受不住,幹脆抄起身邊的掃帚,準備和這幫流氓幹上一仗,一了百了。

這時一個男人拍攝的正起勁,手裏猛然一鬆,手機被人從後麵拿走了。

他回頭看去,發現剛剛一直悶頭喝湯的年輕人站在他身後,手裏拿著他的手機。

這男人把腰一叉,指著陳羽的鼻子張口就罵:“臥槽,你他娘還老子手機來!”

但陳羽就像是沒聽到他的謾罵一樣,直接把手機往地上一扔,隨後一腳狠狠踩碎,嘴裏懶洋洋說道:“我最煩吃飯的時候旁邊有人吵吵八火的,都給我滾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