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很無聊的笑話。
蓓雅絲冷笑,嘴角抽搐著把揉皺的信紙遞給了一旁的西奧多。
兩人片刻的對視以後,她又囑咐滿臉寫著好奇的克利把索芙特莊園裏裏外外的門全部緊緊地關了起來,包括所有樓層的窗簾,拉得嚴嚴實實。
“蓓雅絲,你這樣我可回不了家了。”西奧多似笑非笑地合上了書,抬頭望向了火焰正旺的壁爐。
“別擔心,這裏房間多得很。”密不透風的屋子裏有些悶熱,蓓雅絲靜靜地靠在門邊,順手指了指漆黑的樓上,“所有的,隨便你挑。”
夜的靜默在時間的流逝裏又濃了幾分。
“你的眼睛藍得像海。”
沒頭沒尾的話從蓓雅絲嘴裏說了出來,陡然間萬物歸於寂然,西奧多沉靜的心被仿佛被她輕輕撥動一瞬,這一刻他不得不抬起頭來認真凝視著門邊的女孩。
這話就像他幼年對母親說的一樣。
——西奧多,你的眼睛像一片藍海。
“謝謝。”
隻有短暫的道謝,但西奧多的語氣不像是常人得到讚美後謙遜的答複,剛才那一刻開始,從前泛黃的回憶在他腦海中如同走馬燈一般飛速交替著。
“這本書可以暫時借給我嗎?”西奧多拿起圓桌上那本被擱置了很久的深綠色書籍,指尖停留在了沒有任何翻閱痕跡的純白色扉頁上。
“完全可以,但你父親不是讓你帶其他的書回家?不過我比較好奇它講了些什麼?”
西奧多的視線停留在了一長串的目錄上,“是茉莉花的種植與生長,以及關於這種花的任何東西。”
就在八月份夏季的清晨,蓓雅絲想起來自己送給了他一包茉莉花種,所幸沒有被隨便給丟掉。
“可以把它帶到霍格沃茨去嗎?我也想看看它開花。”對於種花的知識,蓓雅絲一竅不通,但她對這方麵感興趣,否則也不會選擇送花種作為禮物。
“那要看我的心情。”西奧多眼裏飽含著狡黠的笑容,他深知今晚父親都不會回家,隻能從窗簾的縫隙裏望向了遠處漆黑一片的諾特莊園。
“關於這本書,隻要不被他發現就算不上是什麼問題。”
原來所有的小孩都在暗地裏幹過父母所不允許的事情。
望著這個信誓旦旦的十一歲男孩,蓓雅絲忍不住笑出了聲。
她撿起被自己丟在地上已經褶皺不堪的信紙,仔細展開來夾在了低處的書架裏,關於炸了索芙特莊園這句話,還是有些讓人在意。
即使聽起來很蠢。
……
下一秒,緊鎖的大門被很輕易的推開了,冷風夾雜著碎雪不停得往屋子裏流竄,直到僅剩的一絲暖意也消逝得無影無蹤。
“誰是蓓雅絲·希爾?”
突然說話的是個棕色微卷頭發的英國男人,從光滑的臉頰上可以辨認出年紀並沒有很大。
他笑眯眯地盯著書架旁被風吹得“弱小無助又可憐”的蓓雅絲,毫無邊界感的就進了門。
“我說他是你信嗎?”蓓雅絲指了指神情有些警惕的西奧多。
“我不信。”
“所以叔叔你哪位,找我幹什麼?”
寒冷的夜風讓蓓雅絲有些睜不開眼睛,她氣鼓鼓地繞過了這個莫名其妙的男人,然後發泄似的重重將門給關上了。
“我在你一個月大時還抱過你呢,你真的不認識我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