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天祿從小也是嬌生慣養,生火做飯的活兒他哪裏幹過?
此番去西安,一路上安排他主子朱標的日常起居他不用親力親為,有銀子就行!
因此。
足足用了半個多時辰,胡天祿才把火生起來。
再加上他笨手笨腳的,又約莫過了一個時辰,朱椿帶回來的飯菜才熱好了。
胡天祿膽子大!
第一碗他沒有端給朱椿。
而是習慣性的端給了朱標。
這一幕恰巧被朱椿透過窗欞看在眼裏。
“想不到胡天祿這個家夥也不是一無是處。他對阿標倒是忠誠。”
第二碗飯被胡天祿小心翼翼端進屋裏。
“大……大當家,吃早飯了。”
朱椿手裏正拿衣角擦著那把大刀。
晚上要用,擦得幹淨一點!
一邊擦刀,朱椿忍不住一邊罵。
“早飯?”
“這都午時了!”
“胡天祿你真是個棒槌!”
“熱個飯,你用了兩個時辰!”
“要是做飯,你不得讓老子從早等到黑?”
“不是,打小你爹媽怎麼教你的?”
“整個一個裝飯的布袋,造糞的機器!”
“活活一個鐵廢物!”
“就你這個先天條件,讓你跟著老子留在山上吃香喝辣,共享榮華,你還不樂意?”
“你有什麼籌碼敢跟老子叫板說不?”
這一頓臭罵下來,胡天祿隻覺得天靈蓋都被人掀了!被罵的眼根本睜不開眼!
他何時被這樣罵過?
他雖三歲就沒了娘,可他爹胡惟庸對他異常寵溺,要星星不給月亮!
從小也是錦衣玉食,何曾吃過一點苦?
就算跟在他主子朱標身邊伺候後,他主子朱標為人溫厚謙和,也不曾說過他一句重話!
更別說整日裏跟在他屁股後邊獻殷勤的那幫小兄弟了~
魏國公家的大公子徐輝祖,何等優秀!何等狂傲?!
一直以來跟他明爭暗鬥,都不曾如此羞辱過他!
他!
朱椿!
一個強盜!
居然如此羞辱他?!
他!
真受不了了!
快要氣炸了的胡天祿盯著那碗菜猜想,不出意外的意外!
他們現在吃的這一餐,都是拿他胡家的銀子買來的!
他朱椿憑什麼對自己吆三喝四!
對!
憑什麼?!
午後的日光分外刺眼,照進屋裏,反射在朱椿手裏那把鋒利的長刀上,發出耀眼的光。
憑他手裏這把長刀吧!
憑他有武藝傍身吧!
胡天祿頹然地咽下這口氣。
想想入夜後,就能下山,他內心搞起自我安慰。
大丈夫能屈能伸!
再忍忍吧!
回到家就好了!
回到家,我必然讓我爹通知應天府知府,帶人把你的獅子山鏟的寸草不生!
胡天祿把飯放到旁邊的小桌上,悻悻地開口。
“大當家,放這裏了。沒什麼事,我先出去吃飯了。”
此時,他的肚子又咕咕咕叫了起來。
朱椿瞥了他一眼,“去吧。”
胡天祿像是得了特赦,奪門而去。
回了院中,跑到灶台邊盛了一碗飯菜,狼吞虎咽。
他胡天祿一天一夜沒吃飯了!
說出去,誰信?
胡天祿吃的快,沒一會兒就吃完了。
朱標也早就吃好了,將缺了口的飯碗推到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