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稱法號靜山的胖和尚,還是雙手合十,一臉笑地解釋。
“施主。本寺今日確實有禪會,不能讓三位留宿。”
“三位施主可改日再來。”
靜山一臉笑意,卻笑裏藏刀,嘴角眉梢都帶著陰狠。
朱椿聽罷搖搖手,“欸~”
“大師這說的什麼話 。”
“你們該做禪會做禪會。”
“我們用過齋飯 ,一會走便是。”
“隻是,我有一事想勞煩大師。”
靜山聞言,不動聲色回道:“施主請講。”
朱椿輕咳一聲,轉身坐回圈椅。
“我素來喜彌勒和歡喜羅漢,想在你們寺中給這兩位菩薩塑個金身。”
“不知此事,大師能不能做的了主?”
朱標微微一愣,心中暗自忖道:這朱椿葫蘆裏賣的什麼藥?
他下山到靜海寺到底要做什麼?
胡天祿聽了則是壓抑不住心裏的惱火。
心中憤憤:好啊!殺父仇人!你拿著我家的錢充好人?
給彌勒佛和歡喜羅漢塑金身?
你知道那得多少錢嗎?
他幽怨的眼神看向朱椿 ,恨不得現在就殺了他,而朱椿視而不見。
靜山聽罷,喜上眉梢。
肥羊……香客啊!
有人給寺裏送錢,他能不歡喜 ?
靜山又唱一句“阿彌陀佛!”
“善哉善哉!”
“貧僧代天下眾生感謝施主布施。”
朱椿眨眨眼,問道:“你能做主嗎?”
靜山微微不屑,“貧僧不才,乃本寺主持 。當然能做的了主。請施主將給菩薩塑金身的銀子交由貧僧即可。”
“貧僧一定親自督辦此事。”
說罷,靜山朝朱椿伸出一隻異常白嫩的手,攤開掌心。
朱椿蹙眉:這和尚也太心急了吧?
站在一旁的朱標聽罷,瞳孔一震,愕然看著眼前的胖和尚,狐疑的審視。
胡天祿則是一派天真,氣鼓鼓地坐到一邊的椅子上,不搭理眾人。
朱椿假裝尬笑,從懷中掏出兩張銀票,耍猴一樣在靜山眼前晃了晃。
“那……大師,今晚……我們……”
朱椿話音未落,眼尖的靜山早已看清兩張銀票上的數目。
一千兩!
兩張就是兩千兩!
靜海寺好久沒這麼大項的入賬了!
這下好了!
這麼一大筆錢,能給上邊交代了!
自己還能留下不少!
至於這個傻子要塑的金身,隨便搞點銅箔多少摻點金箔糊弄他了事。
他看見銀票的欣喜若狂,呼之欲出。
就差眼睛上貼著“孔方兄”三個字了!
他下意識伸手去奪朱椿手裏銀票,忽而意識到什麼,手在半空一滯,隨即收斂眼中的貪婪,回道:“能!能!”
“老僧這就給三位施主換一間更寬闊更幹淨的上等禪房。”
“請施主隨我來!”
此話剛落,靜山又把剛才攆出去的小沙彌法靜叫進來。
“法靜,將三位貴客帶到側院第三間房。”
法靜詫異出口:“師父,那間房可是貴客才能住的。”
很顯然,法靜並沒聽到方才朱椿要給菩薩塑金身的話。
不過他眼不瞎,自己的師傅從眼前這位俊朗的施主手中接過兩張銀票 ,他就瞬間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