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天祿魂飛魄散!
瞪著眼張著嘴,手指著窗外,“公……公子。”
此時朱標正背著身,看到胡天祿異樣的表情,不明所以,下意識往後看。
這一看不要緊,驚的朱標渾身一顫。
“大……大當家?”
朱椿滿頭滿臉都是血,手裏提著刀,肩上還扛著一個人。像是一個穿著破舊僧袍的和尚。
朱標緊走兩步,把那扇支摘窗全部打開。
此時他才留意到,朱椿的身後還站著幾個人。
是徐增壽和那兩位姑娘!
朱椿成功了?
他果然救出了徐增壽!
此時,就連朱標自己都沒意識到,他看向朱椿的眼神都已發生變化。
朱標壓低聲音,叫了一聲:“大當家”!
朱椿“嗯”了一聲,把那僧人卸下。
屋裏燭火通明,朱標從朱椿手裏接過那僧人,赫然發現他就是多年之前與自己有過一麵之緣的靜海禪師。
也就是靜海寺的住持!
雖然他的須發亂糟糟的,都染了霜色。
人也看上去異常憔悴。
可左邊眉毛裏隱藏的一顆黑色的痣,已足夠朱標確認他的身份。
朱標招呼胡天祿一起扶著骨瘦如柴的靜海禪師,並把他放在旁邊的床上。
胡天祿拿了茶壺,倒了一杯溫茶水浸濕靜海禪師幹裂的嘴唇。
朱椿抬腿跨過窗戶,舉起右手往前揮了揮,招呼徐增壽等進來。
徐增壽背上背著徐妙錦,這丫頭是真能睡!
到現在都沒醒!
果真能叫醒她的隻有徐達每天早上的“獅吼功”嗎?
朱椿撇撇嘴,表示不信!
也就是現在顧著其他人的安危,他不敢放肆!
若是在自己的山寨,他早把徐妙錦的屁股打腫了!
在我獅子山,想賴床?
那不可能!
徐妙錦自徐增壽背上滑下,徐妙雲兩手攙扶住。
徐增壽一把抱起他二姐送到窗戶裏邊朱椿的手裏。
這一套動作行雲流水,看的一旁驚魂未定的胡天祿,嘴角的哈喇子都流下來了!
軟玉溫香抱滿懷!
又是這麼俊俏的姑娘,誰不眼饞?
胡天祿眼紅地看著朱椿,近距離看他,驚訝地發現他全身沒有一處地方沒有血!
徐妙雲也在徐增壽的攙扶下,進了禪房。
她顧不上還在窗外的弟弟,眼神迫切的問胡天祿:“手巾、水有嗎?”
胡天祿呆呆地,嘴裏下意識答應:“有!有!”
他轉身找到一條幹手巾,放在銅盆裏浸濕遞給徐妙雲。
徐妙雲感激地點點頭,轉身走到朱椿身邊。
她抬起一雙水汪汪的眼睛,往上仰視朱椿。
眼神中是明晃晃毫不掩飾的關心。
沒等朱椿反應過來,徐妙雲手裏拿著浸濕的手巾去擦他臉上的血跡。
此時,朱椿反倒有些不好意思。
他手裏還抱著徐妙錦呢!
把徐妙錦塞給剛剛進來的徐增壽,他一把奪下徐妙雲手裏的手巾,胡亂在臉上、頭上一抹,又擦擦手,丟進了旁邊的銅盆裏。
嘴巴張了張,“我自己來就行!”
朱標瓦走近朱椿,蹙著眉頭上下打量他,關心地問道:“大當家,你受傷了?”
朱椿搖搖頭,“沒有!”
“都是那些賊禿驢的血。”
朱標愕然,“你殺了靜山?”
朱椿疲憊地坐下,又搖搖頭。
“沒有。靜山那賊禿子不在那裏。”
胡天祿再次膽戰心驚,此刻的朱椿在燭火的照映下,看上去更為恐怖。
他從未近距離見過像朱椿這樣一個血人。
他囁嚅著嘴唇,手有些不聽使喚。
“大……當家。我們現在怎麼辦?”
手裏還抱著他二姐的徐增壽,在窗外就看著禪房內的人很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