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輝祖親自將靜海寺的剩餘受害者交由應天府府衙安置妥當後,又把捕獲的剩餘幾個僧人一並交由應天府府衙看押。
應天府知府半夜急匆匆從家裏趕到府衙。
魏國公府世子親自督辦的差事,他哪敢怠慢。
隻是這麼大的事,他需上奏,請皇上旨意。
暫且將受害者一一登記,有家人的,家在京城的,又通知他們的家人來府衙領回。
又臨時審問了押解回來的那幾個和尚,還有一個胖胖的女人。
又將靜海禪師安置好,請了尚真醫館的大夫給他瞧了,開了藥由專人伺候著。
將這些事情安排好,應天府知府手書一封,讓衙役送去魏國公府交由世子徐輝祖。
魏國公府。
花廳。
為給徐增壽三姐弟壓驚,花廳擺桌,一家人在吃家宴。
徐妙錦正沒心沒肺啃著燒鵝腿。
徐增壽灌了一杯熱酒,憤憤地說:“想不到那幫和尚居然暗算我。”
“可惜都死了。若是落在我手裏,我把他們皮都扒了!”
吹牛皮、說大話是年輕人的共性。
徐增壽也不例外!
這無可厚非,年輕嘛氣盛!
轉而,徐增壽目光突然又黯淡下來,囁嚅著嘴唇小心地看著他爹徐達開口。
“爹。都怪我。沒有保護好大姐和二姐。”
徐達麵色無恙,依舊是平日的嚴肅模樣,“無礙。敵人詭詐,你年紀小經驗不足,這是常有的事 。栽個跟頭不一定是壞事。”
“好在你們三個都沒有出事。”
徐達安慰的話音未落,徐增壽突然又想起什麼,兩眼又冒光,“爹。你知道是何人救了我們?”
徐達不知道,在山坳裏碰到太子朱標的時候,太子也並未細說。
“難道不是太子殿下?”
徐達雖如是說,可太子殿下一人之力恐難救出這麼多人。
難不成是胡惟庸的兒子胡天祿?
那小子整天逗狗遛鳥的,功夫也不行。一定不是他!
徐增壽見他爹猜不出,得意地開口:“是朱椿。”
“爹,你知道朱椿是誰嗎?”
徐達在徐妙雲一雙大眼的威脅之下夾了一塊燒鵝肉,趕緊塞嘴裏了。
“朱椿是誰?爹不知道。”
咽下那口燒鵝,他轉過頭,又假裝無事問大女兒:“妙雲啊,你知道朱椿是誰?”
徐妙雲白了她爹一眼,責怪道:“大夫說了,不讓您吃燒鵝,怎麼就不聽呢?”
徐達嘿嘿一笑,一改往常的嚴肅。
“不讓我吃,你還做?你做給那倆臭小子吃的?還是做給妙錦丫頭吃的?”
此時。
管家手拿應天府府衙的衙役送來的信,交給徐輝祖。
徐輝祖看過後,莊重地轉交給他父親徐達。
徐達接過信看罷,又還給了兒子。
徐輝祖手裏捏著那信,凝重地開口說道。
“爹。應天府知府已經把受害人都安置的差不多了,有人認領的領回家了,無人認領的先留在府衙了。”
“帶回來的那幾個和尚也都連夜審問了。”
“知府信中說,都是小嘍囉,也沒問出什麼。”
“不如等他上奏皇上再說?”
徐達拿手巾擦了擦嘴邊的油,點點頭。
“嗯。那等皇上示下吧。”
“咱們該辦的事,該出的力都出了。”
徐輝祖點點頭,將信收了起來。
想起剛剛的話頭兒,他突然轉過頭問徐增壽:“增壽,朱椿到底是誰?”
“是他救你們出來的?”
徐達、徐輝祖對朱椿此人產生了濃重的興趣。
徐增壽又悶一口酒,又吃一口肉,才紅著臉粗著脖子開口:“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