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國的冬天很長,從十月起,雪就沒有停過,簌簌地雪花,像鵝毛一樣從天而降,天空烏壓壓地積滿了愁雲。

相思跪在勤政殿前也有個把時辰了,大雪將她的小腿和膝蓋掩住,她開始還覺得冷,但後來冷得麻木了,也就不覺得什麼了。

相思仰頭看著天,一雙琥珀色的眸子,直怔怔地瞧著蹲在勤政殿飛揚地房角上的那隻嘲風。

老祖宗說了,為帝王者,需勤於修身,善於理政。所以每天德崇帝下朝的時候,都會來到這裏處理政務,批閱奏折,直到亥時三刻,才會由內務監的小太監呈上各宮各院的牌子,讓帝王挑選入寢之處……

他得有四五個月沒翻自己的牌子了吧?相思想,雖然身為皇後,可她見皇帝的麵,卻比任何人都少。自從太醫說她有了身孕以後,德崇帝就更加不願意去她那裏了。

偶爾在禦花園那裏遇見了,他都是挽著其他妃子的手臂,有說有笑地從她身邊經過,隻當她是一抹空氣,連看都懶得看她一眼。

他是打心眼裏厭惡自己吧?這樣赤裸裸地厭惡也好,省得兩人還要費心思裝樣子。

有匆匆地腳步聲從遠處傳來,打斷了相思的胡思亂想,德崇帝身前最紅的太監總管安權貴小跑著來到相思身旁。

“皇後娘娘,這都一個時辰了,您別跪著了,還是請回吧。皇上說了,今天政務繁重,是怎麼著也不會見您的。您要是有什麼事,就等明天下了朝再來吧。”

“明天若是他政務又繁重,那我該怎麼辦?明日複明日,明日何其多。安公公,麻煩你再幫我通報一聲吧,要是皇上今天不見我,我就一直在這跪著,跪到他見了為止。”相思淡淡地答,眼皮都未抬一下。

“哎喲喂,我的親皇後娘娘哎,您可別介啊。”見相思鐵了心就是不動,安權貴立馬慌了神。“您身子重,這大雪天兒的,萬一出了什麼岔子,老奴可是擔當不起啊,您就當是心疼老奴了,回了吧。”

“我心疼你,誰心疼我?安公公,別費嘴皮子了。有這功夫你還是趕緊回去通報吧。”

再後來,不管安權貴再怎麼說,相思就是不肯開口,也不肯站起來。安權貴沒辦法,隻老訕著老臉,又往勤政殿裏跑。

安權貴十歲進宮,在宮裏當差也有四十多年,什麼樣的妃子沒見過。執寵而嬌的,性子蠻倔的,家裏有權有勢的多的是,可卻從沒見過這樣的一個女人,什麼依靠也沒有,全憑自己一身清骨,從不低頭求人,更不會趨炎附勢。

這哪兒是當皇後的料,這分明是當股肱之臣的料啊。

通報了一聲,安權貴就進了大殿,貓著腳,弓著背,他放緩了腳步慢慢地往中殿走。殿裏燃著龍涎醒腦香,從鶴形香爐裏噴出的香氣卻蓋不住殿中濃鬱的情欲味道,光可鑒人的金磚地麵上,散落著女子薄如蟬翼的褻衣,一聲聲肉體撞衝的聲音混著壓抑地呻吟,從後殿裏傳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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