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喲喂,三皇子五公主,教習先生已經在書苑裏等了多時了,所有皇子公主都已經過去了,您二位怎麼還在這裏玩啊,趕緊快去吧,省得先生等急了,到時罰你們抄書。”安權貴氣喘籲籲地找到兩個小祖宗,說了一車的好話,總算把兩個皇嗣勸了回去。
三皇子離開的時候,仍不忘抬著手對女人嗬斥道,“你在這裏等著,聽見沒有?等我們從先生那裏回來後,再找你玩。”
女人沒有說話,她癡癡地看著荷花池子上結著的薄冰。太陽照在冰棱上,反射出五彩的光芒,她看著那光,露出一個淺淺的微笑。
安權貴止不住的搖頭歎氣,他親自上前去,將女人從雪地裏攙起來,用手仔細地拍拂著她衣服上的積雪,開口道,“娘娘,你怎麼讓他們這麼欺負你呢……伺候你的人都到哪兒去了?老奴說句萬死的話,你這樣縱容他們,他們隻會變本加厲,這次丟的是雪堆,下次丟的就是石頭,沒準再下次就是刀子了……哎……娘娘……你倒是說句話……”
女人隻是笑笑著,卻不答理他,一雙呆滯的眼睛仍是看向湖中的殘荷敗葉。不管安權貴說什麼,她都不是回答。弄到最後,安權貴隻能連連地搖頭,也無話可說。
“簡值是作孽啊,早知道這樣……哎……”派人將女人送回到冷宮之中,安權貴喃喃自語。跟在他身邊的小太監忍不住問道。“安公公何必對這個女人這樣關照?小胡子說,這女人自從被削了皇後的名份之後,就變得又瘋又傻的,而且還不會說話了,難不成公公覺得她還能鹹魚翻身?”
“猴崽子,這裏也有你說話的地方!”安權貴一瞪眼,完全看不出剛剛扼腕痛惜的模樣,小太監趕緊訕訕地陪著笑臉。
“鹹魚能不能翻身,雜家說不準。但雜家告訴你個猴崽子,不管別人怎麼樣,你以後若是見到了廢後,一定要對她恭恭敬敬的!聽見了沒有?!”
“這……這為什麼呀……”
“為什麼?”安權貴聽了,嘴角擒起一抹莫測的微笑,“人生三悲,求不得,愛別離,怨憎會。他二人皆一一嚐過,孽緣也是緣,隻怕在這後宮之中,在他心裏沒有任何人,比她占的地方更大了。”
求不得,愛別離,怨憎會是什麼?他又是誰?小太監想不清楚,也沒敢問,隻覺得安權貴這番雲山霧罩的話裏,藏著許多他參悟不了的高深,他能做的也隻是木訥的點點頭。
相思被人帶著,往冷宮的方向走。一路上遇見了幾名宮女,她們看見她,立刻湊在一團對她指指點點,竊竊私語。
這一年裏發生了許多事,先是寒容非將她貶至此地,然後有寒容睿帶人硬闖冷宮。寒容睿與寒容非兄弟這些年雖然在政見上有些矛盾,但礙在麵子上也總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可沒想到,這一次卻為了一個棄後,終於兵刀相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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