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裏,蓮兒輕輕一笑,指著玉盒問道:
“這個呢,又怎麼說?”
裴濤對她作了一個揖:
“娘子,且聽小生慢慢道來。”
蓮兒舉手就打,卻被他輕輕躲過。
那天,裴濤提著貴大爺的口袋從河神廟跑了出來,慌不擇路,一直順著小河邊跑到了寶塔山下,猛然想起了寶劍這檔子事。
呀,有道是“貨賣與識家”,看那小兄妹倆像是身懷絕技的高手,可惜連一個防身的家夥都沒有,白白的挨了那任小毛一白蠟杆,把寶劍借給他們玩玩想來不會有錯!遂一直跑上山來,準備拿了寶劍便下山去送與兄妹倆。
山腳下,恰好遇到苕貨在放馬,這小子便動起歪點子來:
“苕貨!“
“幹啥?”
“想不想吃雞?”
“想!”幹脆利落。苕貨做夢都想吃雞。
“看看這個。”
天呢,一隻外焦裏嫩、色澤金黃、香噴噴、肥膩膩的告化兒雞在苕貨麵前晃晃悠悠。
苕貨眼都直了!
“給我!”
“不行!”
“我學狗叫!” 苕貨使出了絕招。
街上,人們常逗苕貨,隻要學狗叫幾聲,管保會得到好吃的東西。
“不行!”
苕貨沒辦法了。
裴濤提著告花兒雞在前邊溜溜噠噠,時不時的將雞靠近嘴邊,似乎要來上一大口;苕貨緊張地牽著馬跟在後邊,每當裴濤將雞靠近嘴邊時,苕貨便急得大叫。
裴濤看看差不多了,轉過身來對他說:
“苕貨,你讓我騎馬,我給你雞吃。”
苕貨還在猶豫,裴濤轉身就走。
苕貨大叫一聲:“好。”
裴濤也不答話,翻身便騎上了馬。
“雞呢?”
“到山上便給你。”
“現在給!”
“那我不騎了。” 裴濤假裝要下馬。苕貨無法,隻好牽著馬向山上走去。
裴濤十分得意:天對地,雨對風。大路對長空。山花對海樹,赤日對蒼穹……
眼看就要到了,裴濤心裏開始有點著急。奶奶的,難道小爺辛辛苦苦弄來的肥雞真要給這個苕貨不成?
也是機緣巧合,剛到地方,這馬忽然一個踉蹌,裴濤借勢跳了下來,一個翻滾,躲進亂草叢中。那苕貨尋他不著,隻好罵罵咧咧下山去了。
“嗬嗬”裴濤從亂草叢中站起身來,望著遠去的苕貨深施一禮:
“有勞仁兄相送,小生這廂有禮了!”
他本想拿了寶劍就下山去的,臨了,突然改變主意:上次因沒帶足火折,沒來得及將洞裏看個明白,這回口袋裏有好幾支,何不趁機好好看看,或許另有斬獲?對了,就是這個主意!
他來到洞口邊,將口袋裏貴大爺拴狗的繩索拿了出來,在枯樹上捆好,先將口袋丟下去,然後順著繩索滑到洞裏。
在小廳中,他晃燃一支火折,先趴下去看石桌桌底,那桌底麵上有一長條形的臥槽,想必那寶劍就嵌在那臥槽裏,外邊再用一塊薄薄的長條形石片封住。那天他歪打正著恰好撞在了薄石片上,故而寶劍掉了下來,桌底地下的碎石片就是活證。
石桌前邊小石缸裏裝的好像是油,他用手試了試,果然不錯。
其餘四個石凳、一個長條形石台,他都仔細看過了,除了灰塵,再也沒發現什麼東西,況且石桌、石缸、石凳、石台都是就地雕刻而成,和石室渾為一體,似乎也沒什麼機巧可言。看來,就此為止,該出去了。
裴濤係好口袋,鑽出小洞,待準備攀繩而上時,舉目一望,不由得大驚失色,繩索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