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店後麵不遠處便是河灘,河灘裏稀稀拉拉生長著一些紅薯。
二娃子挑了一塊地就要動手,裴濤卻不摳紅薯,也不管二娃子,昂著頭順河灘直往上遊跑。
二娃子急了,大叫:
“哎,說好來挖紅薯的,你又往哪兒跑?”
裴濤不理他。
二娃子隻好跟了上去:
“你是不是要去看那把寶劍啊?張老大說了的,不準跑遠哦。再說,那地方挺嚇人的,一把寶劍又有什麼看頭?我看,還不如在這摳幾個紅薯。”
裴濤大怒:
“你要去便去,不去拉倒,少把什麼張老大的抬出來嚇唬人!奶奶的,什麼事都瞞著我,我憑什麼又要聽他們的?!”
二娃子無法。
人家平時雖說是將他當兄弟,但這個兄弟值多少錢,自己心裏得有數。況且,這小子發起少爺脾氣來爹媽的話都敢不聽,他二娃子又算老幾?
河灘裏葦草一人多高,荊棘遍布,冷不丁還竄出條水蛇什麼的,嚇人一大跳。
裴濤和二娃子撿了根棍子,一邊撥打著亂草,一邊摸索著向前鑽。
“嗯?”裴濤站住了。
“怎麼了?”二娃子問。
“你聽聽,好像有人在哭?”
二娃子渾身發毛,這鬼地方,有人在哭?不是好兆頭!
再往前走了一段,哭聲越發清楚了,是一個女孩子的哭聲。
“快走!快走!看看去!”
裴濤緊走了幾步,催促二娃子。
二娃子嘴裏嘟嘟噥噥,也不知道在咕些什麼,但腳下卻明顯加快了些。
穿出了葦草,麵前是一個河灣,灣邊上停著一條漁舟,哭聲正是從漁舟上傳出來的。
裴濤和二娃子走了過去,呀,舟上蓬子裏躺著一個老頭,旁邊跪著一個約摸十三、四歲的姑娘,哭聲正是那姑娘發出的。
“姑娘,出什麼事了?我們能幫上忙嗎?”裴濤問道。
那姑娘抬起頭來,淚眼迷茫的看了看他們:
“爺爺剛從外邊回來,也不知是怎麼了,躺下就睡了過去,再也叫不答應。”
裴濤和二娃子跳上船去。二娃子推了推老頭,果真沒有反應,他急忙翻開老頭的眼皮看了看,“啊”的叫了一聲:
“這怕是中毒了!”
他自小就在外麵摸爬滾打,多少有一些經驗。
“我們早上連飯都還沒吃呢,怎麼就中毒了?”
二娃子“哦”了一聲,在老頭渾身上下查看起來,果然,在老頭的腳錁上發現了兩個小眼,周邊的皮膚都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