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瓦倫丁節的變故讓聖西利亞不少居民都感到恐慌。
因此,在這件事情發生後的第二天,締一如常前往神殿之中,隻是沒有帶封餘,並且讓望舒守在月輪莊園內。
世界的意誌不會照著締一運轉,自然不可能什麼事情都心想事成。
他心中雖思緒繁多,但麵上依舊溫潤如玉,輕聲安撫著恐慌的居民。
“虛妄在上,上神會護佑聖西利亞。”
用柔和的神力再一次將前來求福的人治愈,締一這次卻難得恍惚。
他們究竟是在信仰虛妄上神,還是在信仰神力呢?
締一從沒這麼想過,也知道他不該這樣想的。
他自認為自己出生的意義就是守護聖西利亞,想這些是大逆不道的事情。
黑塔是守護他的地方,是他最熟悉也是最敬畏的地方,但也在無形中禁錮住了締一。
締一無欲無求,披上這神子的身份,從不去試探“高牆”之外的東西,哪怕女王陛下對他有求必應。
但事有例外,締一在見到封餘後,才多了幾分私心,開始試探自己並不應該得到的東西。
他會發怒,也會說出一些粗魯的話來,會壞心眼不將鑰匙直接給封餘,也會有從未出現過的欲望滋生。
在封餘麵前,他不是神子,要愈發靈動,不用顧及整個聖西利亞,僅僅是滿足私心。
締一對他的這一發現感到心煩意亂,但還是撐著三個小時結束,麵上還是那副溫潤的模樣,絲毫看不出和平常有什麼不同。
這次他沒用神力飛回去,而是一步一步走回月輪莊園,走了一個小時,隻覺得雙腿都麻了。
抬頭看,月輪莊園前,站著一位不速之客。
“呦,帝國之花也會如此狼狽?你那緋月騎士團的團長呢,去哪了,不是和個跟屁蟲一樣黏在你身後嗎?”
凱恩斯頗為傲慢地抬頭,斜睨了締一一眼。
他約莫二十幾歲,比締一要高些,身著黑底紅紋的緊身寬袖式貴爵服飾,長筒黑靴包裹住小腿,黑色的腰帶寬鬆束著腰身,背後背著長劍,看起來頗有幾分高傲。
凱恩斯,聖西利亞的皇子,女王的第五個兒子。
如今整個聖西利亞都知道,女王偏愛締一,無論是什麼好東西都要先送去月輪莊園一點,更別說因為想給締一找個玩伴,就放棄那麼多的賠償款,幾乎是盲目的偏愛。
但民眾們對此沒什麼意見,畢竟締一當初可是以一己之力挽救了瘟疫中的聖西利亞,信徒們自然不會對女王的種種做法感到不滿。
在數量龐大的信徒當中,有著一部分“狂熱信徒”,當初便是締一親自治療他們的瘟疫,將他們的命從死神手中搶了回來。
但並不是所有人都能看著這一切毫不眼紅,至少一些主戰的貴族和皇子皇女便不太喜歡締一。
締一的待遇好到讓他們眼紅,就連雷厲風行的女王,都將唯一的柔情都傾瀉在締一身上。
若不是締一無心卷入政治漩渦,怕是女王都能無視律法,將他定為繼承人!甚至女王陛下多次講過這件事情,隻不過被締一回絕了。
久而久之,凱恩斯便覺得是締一搶走了母親應該分給他們的寵愛。
你不喜歡的王位,是我發了瘋都想要的。
你並不是母親的血脈,隻是一個異瞳的外來人!
凱恩斯厭惡締一,但更多的是妒忌。
妒忌他被女王偏愛,妒忌他容貌絕佳被舉國愛戴,妒忌他天生就擁有那麼神奇的力量。
若是我也有那力量,若是神選中的人是我,我定不會比締一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