締一任由自己的身子沉到最下麵，白色的發絲在水中飄逸舒展。
不知道過了多久，水汽彌漫整個浴室，締一猛地從浴缸中起身，臉被憋得通紅，大口地喘氣，水滴順著他白皙的後脊滑落。
那雙淺金色眼眸裏多了幾分亮光。
或許他可以大膽去嚐試一些未曾做過的事情，就例如神子大人是絕不會無聊在浴缸底待到差點窒息的。
……
窗外夜色漸濃，封餘獨自待在自己的臥室裏，神色複雜。
他本不應該為締一出頭的，畢竟如果締一真的受了委屈，聖西利亞的女王陛下會為他撐腰，又何必自己逞能？
不過是區區質子，或許連落日帝國都會拋棄他。
但看著那靈動的少年挨罵的模樣，封餘便沒來由得生氣。
臥室裏響起了長長的歎息聲。
被規矩禁錮的質子，與被身份框住的神子，二人都是高塔裏飛不出去的鳥兒，或是正是如此才多了幾分同病相憐。
“倒是隻會在我麵前張牙舞爪，怎麼到別人麵前就規規矩矩的，那天的膽大勁呢……”
封餘小聲嘀咕了一句。
就在這時，門猛地被打開，將坐在椅子上沉思的封餘嚇了一跳。
他回頭一看，是紅著臉的締一，半濕的頭發打濕了上半身的白襯衫，肌膚若隱若現。
“不好意思，太用力了，我想敲門來著。”
締一頗為歉意看了一眼被他弄壞的門。
但封餘在意的不是門，而是締一怎麼是這副狼狽的模樣？
“你……”
他眉頭一皺，還沒來得及說什麼，締一就邁步上前，將站起來的封餘推倒在了床上，隨後極其認真地盯著他錯愕的眸子。
“封餘，教教我，我說的是什麼意思你知道的。”
締一想要打破一些常規，就例如聖潔的神子至少不會與敵國質子親密接觸。
虛妄神明是不會怪罪我的。
締一壓在了封餘的身上，蜿蜒而下的長發濕答答的，水滴滴在了封餘的脖頸上，一陣涼意襲來。
從這個角度看，封餘能瞧見締一肌膚上似有浮光流動。
他應該拒絕的。
他應該將這亂來的神子推開，然後怒斥締一不知禮節才對。
締一沒像上次一樣用神力，封餘可以輕鬆推開他，更何況締一還給了他選擇的機會。
但封餘不想推開他。
想將這少年擁入懷中。
看似是締一情動，實則是封餘落入網中，一方還懵懵懂懂，另一方已然沉淪。
“我也是第一次。”
封餘抬手，指尖穿插過締一還未幹的發絲，順著向下，輕輕把玩那鎏金鏤空珠子。
雖然這麼解釋怪怪的，但封餘可不想讓締一以為他是什麼登徒浪子。
在落日帝國那般封建的國家，封餘就連貴族女子的手都沒直接觸碰過。
指尖覆在締一的襯衫上，單手靈活解開了結，就瞧見那雙好看的桃花眼暗光浮動，似有幾分猶豫。
“抱住我。”
封餘拽著衣服將締一拉入自己懷中，締一猶豫了片刻還是環抱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