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考試的一天,早早起床的我呆呆地坐在床上回想著什麼,突然心髒像是被擠壓一般令我疼痛無比,我大口的喘氣試圖夠到放在床邊的藥,但窒息逐漸包圍了我,沿著床邊我滾落在了地上,絕望的感覺蔓延了我的全身,恐懼和窒息感令我隻能倒在地上不斷的呻吟。
不知過了多久,也許是連老天爺都可憐我,父親正好工作結束回到家想要看看我的情況,便推門進了房間結果就是看到了我這一副狼狽的模樣,這樣的事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從小就因為家族遺傳史導致心髒時常發病的我在這種煎熬裏度過了十六年,學校對我來說就是一個新奇的地方,身體原因導致時常隻能在家自習,而父親又因為工作原因不能時常照顧我,所以基本上我都是和姨媽一起度過的。
姨媽是一個很溫柔的人,對我的一切都很上心對待我就像對待親生女兒一樣,我的功課也是姨媽輔導的,雖然不能和其他同學一樣坐在教室裏,聽著老師念著課本,看著老師用粉筆在黑板上書寫知識,但我真的不羨慕··········嗎?
雖然我很少去學校但我的成績在姨媽的輔導下從未落下,時常能在老師寄過來的成績單看到排名第一的我。
也許是因為時常在家,所以讀書和聽音樂成了我為數不多的兩個愛好,也正是如此我才能床上度過漫長的時間。
今天是考試的一天,我想像其他同學一樣能夠參加這場重要的人生考試,坐在床上看著父親那擔心的臉龐,又因為工作勞累導致有些駝背,從身後看去十分蒼老的背影,我的嘴遲遲開不了口,
“爸,我想著今天已經來過一次了應該不會來第二次了,我能不能也去參加考試啊?”
“不行,你的身體比起之前發病的間距越來越短,考場又不能有人陪同,反正就是不行,我不放心。”看著父親有些因為激動漲紅的臉我知道,我有些無理取鬧了,但我還是把心中所想說了出來。雖然還是被拒絕了,但我並不怪父親,因為我知道他很愛我,不想讓我受到一點傷害,看著被病痛折磨了這麼久的我,他早就已經心如刀絞,所以我知道,他並沒有錯。
父親稍微叮囑了幾句後輕輕帶上了門回房間休息了,聽著父親逐漸遠去的腳步,我猛地向後一倒躺回了床上,扭頭看向旁邊書桌上擺放的小學和初中的畢業照,“大家都笑的是那麼開心啊。”從初中開始班裏的同學基本上都沒有見過我。
小學的我還能時不時的去學校但隨著我年齡的增長身體的狀況也是越來越差,“看來,還是不行啊。”眼眶逐漸濕潤的我左手不自覺地擋住了雙眼,但淚水還是順著臉頰滴落在了床上,就這樣躺在床上我進入了夢鄉。
夢裏發生了許多的事情,失控的潮水、墜落的天空、破敗的城市,以及一個男生,他闖進了我的夢裏,他哭了,哭的很傷心,為什麼?我還來不及多想夢醒了。
醒來時黑暗已經包圍了我整個房間,伸出雙手什麼都看不見,“叮鈴鈴”“叮鈴鈴”突然傳來的電話聲嚇了我一跳,站起身,扶著牆壁摸索著來到客廳,看著依舊叮鈴鈴作響的電話我先是奇怪為什麼這麼晚了家裏沒人,其次是家裏的座機很少有人撥打,借著月光我摸索到了客廳裏的電話。
接通電話,電話那頭傳來的是一個中年男子的聲音,“你好我是····。”
雖然他說的每一個字我都聽得明白,但將他們結合到一起後我卻有些聽不明白了。
“陳玉竹,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