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陽縣,第二日。
“諸位大人早上好啊,昨晚可睡得踏實?”一大早上,餘霖便來到昨晚安置幾人的宅院。
“還不錯,餘縣令安排的這處小院不錯啊,三進院落,裏麵還挺安靜,怕是要花不少銀錢吧!”諸葛涼山笑道。
“國師大人說笑了,這是我一位友人的宅院,前些年去揚州做生意去了,留下這座宅院托我看管罷了,要不我那點俸祿,怕是三十年也買不起哦!”餘霖笑道。
“哈哈,那看來餘縣令還是一個清廉愛民的好官啊!”諸葛涼山笑了起來。“就是不知這範陽縣有多少像餘縣令一樣的好官了!”
“哈哈,國師大人真愛開玩笑。下官也不過是做了自己的本職工作罷了,不過這範陽縣內有多少好官,這就要看他們有沒有為陛下效力的覺悟了!哈哈哈哈!”餘霖大笑道。
“哈哈!餘縣令說得好!為陛下效力!好了,說了這麼多,還請餘縣令給我們介紹一下你們的救災工作!”諸葛涼山話題一轉,問餘霖道。
“國師,兩位侍郎,請隨我來。”餘霖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
“……餘縣令,你帶我們來這片空地是什麼意思?”諸葛涼山警惕道,語氣中透露出一絲絲危險的氣息。
“回國師,下官沒有別的意思,咱們現在所在的地方,正是範陽縣倉所在!”餘霖答道。
“什麼?!餘縣令,這是怎麼一回事,請你解釋清楚,我戶部今夏撥發賑災糧時,你範陽縣倉可是還好好的呢,怎麼到冬天就沒了呢?!”方林立馬問道,這一縣之糧倉消失可不是小事,這關乎整個縣的稅收,賑災,徭役等等問題,若是出了問題便說明當地主要官員屍位素餐,第一個擔責的就是吏部。
“幾位大人莫要著急!這個糧倉並不是消失了,而是被流民給拆了!”餘霖立馬回道。
“什麼?拆了?!還是流民!”方林高呼,“那你們縣衙是幹什麼吃的?!”
“五日前,陛下聖意抵達幽州,次日,幽州牧令各州縣遵旨行事。可我等剛準備在第二日開倉賑災,當天夜裏糧倉就被劫了,大批流民夜入此地,下官怕引起民亂,隻得小心安撫。可誰想,那地痞王成竟然鼓動百姓逃跑,下官無法全部阻截,導致糧草盡失。原有儲備糧四千三百五十七石,僅僅追回七百餘石。”餘霖說到這裏停頓了一下,隨後看向諸葛涼山道。“隨後,下官命令將糧食運入縣衙,小心看管,然而此後流民百姓竟然連糧倉都拆了,用來生火取暖!”
“餘霖!此事發生在你範陽縣,你該當何罪?!”方林怒喝道。
“下官自然是知道自己有罪,可我也是為了防止民變,若是民變,下官萬死難逃其咎!”餘霖回答道。“再者,糧食,木材是窮苦百姓搶走的,那些富裕之人反而還沒有機會冒領救濟!”
“那照你這麼說,你餘霖餘大縣令非但沒有過錯,反而有旁人不可比擬的政績咯?!”一直沒出聲的刑部右侍郎董允開口說道。
“下官不敢。”餘霖低著頭說。
“不敢!我看你是太敢了!昨日進城時,為何不報!”方林瞪大眼睛盯著餘霖,幾乎是吼著說道。
“大人一行多日,恐車馬勞頓,故未曾提起。”餘霖低著的頭更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