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義麵露難色,還是講了出來:“確實都查過了,隻是老太爺那個廢院子……”
“老太爺生前留了命令,不許人動他的屋子,這……”
李從心極敏銳地捕捉到他的難言之隱,暗道想必義父所說的張家之寶應當就在那處張太傅的廢棄院子裏,他道:“你們既然不配合,那我也隻能離開了。”,說罷,就要起身。
張義哪能讓這神棍輕易離去,焦急拉住他了道袍,“先生稍安勿躁,待我去回稟家主再來與先生說。”
堂上坐著的是張太傅的嫡孫張知術,如今三十有三的年紀,並未入仕,而是以開畫館為生。借著之前父輩在朝堂上的關係,生意做的很好,可以說如今張家的生活在他的經營下過得比之前要富貴多了。
他麵相驕矜,獨有一份文人的自傲,正因這份自傲,他並不願意與府中新來的那個道士多做往來,總是令手下張義與他傳話。
此刻聽到張義衝他耳語後,皺起了眉頭,“這個道士有些本事,竟還知道有個廢院子還沒清理。”
“那道士知曉了這事,鬧著要走呢,說我們張家不配合他,他再難管了。”
“胡鬧,那院子豈是隨便聽他的話,就能動的。”
張知術拍了拍桌。
“再去庫房給他拿六十兩銀子,問他如何能不動那院子,也有解決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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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日晨起時,竟是李紹榮來叫俞靈起身,她睡眼惺忪,迷迷糊糊問:“你怎麼沒去上值?可有事嗎?”
一邊問,一邊老老實實坐起來,狠狠打了個嗬欠。
然後,聽得他說道:“今日休沐,你不是說了你的祖母,叔叔一家來了上京,我怎能不過去拜訪。”
這話一出,她的睡意便全然消失了,一股被人在意的欣喜悄悄湧上心頭,見他早已穿戴整齊,從上到下一絲不苟,她不由笑起來,“那我快點梳妝,一會就好。”
李紹榮點了點頭,退出屋去,誰知她這一會竟也讓他等了有小半個時辰。
等到她出來時,已經畫好了淡妝,滿頭烏發梳成了扶雲髻,更顯她巴掌大的臉蛋嬌俏。她身著淡竹青色長裙,頭戴著綠珊瑚珍珠步搖,雙耳墜以綠鬆石珍珠耳墜,整體配色呼應,和諧完美。
李紹榮隻看了一眼,隨即轉過頭去,淡淡道:“走吧。”
二人同乘馬車,不過一會,便也到了俞府,李紹榮先下車,後伸手輕拉了俞靈下來。
俞靈見他伸手,先是一愣,隨即明白過來,他這是故意作此親密之舉,不令人生疑。
她也搭上手去,被他牢牢握在掌中,他的手很熱,而她手卻常年發涼,不過在他掌中幾瞬,便被他的熱意熏的也熱乎起來。
今日俞家眾人都在府裏,連在外麵上學堂,課業緊張的純風也因學堂放假留在家中。此刻見俞靈,李紹榮夫婦過來,更是熱鬧非凡。
俞知喚命廚房中午要做一席豐盛的餐食,招待女婿的同時也為初來乍到的大哥俞知章接風洗塵。
宴席做好,眾人圍坐在紅木圓桌上照次序落座,照規矩,俞靈自然是與李紹榮分開坐的。
他與俞知喚,俞知章,俞淩,俞純風等男兒坐在一處,以左為貴,中間坐著俞老太,右邊才是女眷。
俞念悄悄瞄了一眼李紹榮,隻見他看著高大,麵色威嚴,很是英俊的模樣。雖不太談笑,但看著對長輩很是尊敬,一言一行很有風度,不由對他印象好了幾分。
於是在桌下拉了拉俞靈的袖角,衝她咬耳朵,“你的夫君,樣貌不錯。瞧著比大哥還英俊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