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行，沈牧野。”賀清凜不跟他強，光速改口。
沈牧野剝蝦的動作停滯了一瞬，勉強擠出來的笑算不上好看，“賀清凜，我們認識多久了，你就非得跟我保持距離感？”
漸漸地，最後那一點難看的笑也沒了，隻剩下一肚子悶氣。
“你不也叫我賀清凜。”
賀清凜無所謂地聳了聳肩。
就憑他們倆現在如此奇怪的關係，她實在做不到像以前那樣，“野小子，野小子”的掛在嘴邊。
他現在就像顆隨時會爆炸的炸彈。
心情不順的時候，連一個小小的稱呼都能引爆他。
沈牧野一噎，用力咳了好幾聲，“那是我，我叫，跟你叫不一樣。”
“哪不一樣。”
“……”
他又沉默了。
想來是編不出什麼像樣的理由來了。
賀清凜向他投去了一個鄙視的眼神。
沈牧野被看得渾身不自在，反倒怒了，理不直，氣還壯，“那不然喊你什麼，清凜姐姐？”
自從重逢後他喊這個稱呼，不是為了陰陽她，就是嘲諷。
“想喊就喊唄，臭弟弟。”
“我們現在的關係總喊這個，不合適吧。”
沈牧野又拿了隻蝦遞到賀清凜的嘴邊，“張嘴。”
賀清凜沒躲，下意識張開了嘴。
他一連喂了好幾隻，都這樣機械般地吃下去。
此刻，她的腦海中已經被“現在的關係”，這句話盤踞了。
說起來，她也很好奇。
在他心裏，現在他們是什麼關係。
想到這，她的心跳不由地加快了，呼吸也變得有些急促。
“現在的關係……是什麼？”
她鼓起勇氣說出這句話後，緊張得手都握到了一起，心怦怦直跳，仿佛要從嗓子眼裏跳出來。
“你說呢？”
“好好想想，我從國外跑回來，大費周章地接近你是為了什麼。”
沈牧野說完話，整個空氣都安靜了下來。
賀清凜一雙圓圓的眼睛定定地望著他。
兩個人都遲遲沒有說出下文。
她的心跳得也愈發劇烈，甚至擔心會被沈牧野聽到。
沈牧野同樣也直勾勾地盯著她。
眼角微微彎下，眼中閃爍著前所未有的溫柔光芒。
仿佛一縷春風，吹拂著她的心弦。
“嗡嗡”。
手機的鈴聲打斷了這片刻的美好。
兩個人默契地看向各自的手機。
是沈牧野的響了。
“幫我接個電話，手機在口袋裏。”
賀清凜點點頭，脫掉一次性手套，幫他把手機拿出來，按下了接通。
“有事？”
手機讓賀清凜拿著，沈牧野繼續剝他的蝦去了。
賀清凜忍不住在心裏吐槽，他這是出來吃飯還是出來剝蝦來了。
吃沒吃幾個，就一個勁剝。
接電話的功夫也不放過。
“阿野，那個新聞是怎麼回事，和你一起去參加慈善晚宴的那個女人是誰？”
上來就是一連串的問題。
沈牧野的臉立刻冷了下來，“我和誰來往，還需要跟你報備嗎？”
“沒事……我是擔心你，她們那種女人分明就是圖你的錢，還是少跟她們來往比較好。”
“而且在人那麼多的地方和你做出那種事，一看就是想借此生米煮成熟飯，太無恥了。”
“哦，那是我主動的。”沈牧野漫不經心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