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成笑著說,“隻要書記您需要,隨時在,就是怕您太忙,怕打擾您工作。我這個人絮絮叨叨的有點愛說教人,擔心說錯話讓您不高興。”
書記收起了笑容,然後說:“你說的這叫什麼話?隻有你才敢這樣說,我喜歡聽真話,到了我這個位置,到了我們這個位置,想聽真話不容易啊,去哪裏都是歡聲笑語,去哪裏都是萬人簇擁,有什麼意義呢?想聽到幾句真話,是真的不容易,所以,每一次怎麼樣的時候,我總想著能夠培養一些在我身邊敢說真話的人。但哪怕就是敢說真話的人,也都是真假摻著說,為了討好我,怕我生氣,我哪裏會不曉得呢?也能理解他們,畢竟是吃這碗飯的,萬一惹到我了,怕我生氣一怒之下把他們換了。”
王成馬上說,“那可不是?您這是有絕對權威。別說您這麼大的領導了,就一個縣委書記在縣裏,誰敢跟他對著來?我在網上還看到有人說“縣裏的幾大家族什麼聯合起來架空縣委書記”,“縣長架空縣委書記”,純扯淡,在縣域體製內根本不可能。讓他試試?今天架空,明天滾蛋!縣裏什麼家族什麼?哎呦又能怎麼怎麼樣的家族,說白了,在書記麵前,不聽話就是烏合之眾罷了,惹到縣委書記試試?想讓他們破產?實在是幾句話的事。之前我還在網上看到有人講啊,縣裏幾個正科級家族怎麼怎麼把控縣裏的工程?把控縣裏的人事?他們有這個能力吧?說白了,能做到這些的,隻不過是縣委書記底下的白手套而已。縣委書記說白了,他們隻是縣委書記代言人,什麼家不家族族?在普通老百姓看來,好牛喲!好嚇人哦!在縣委書記看來。今天晚上開會,都不用明天上班,這些所謂的家族都能被抓掉,哪怕他們沒什麼問題?都是砧板上的肉罷了。”
書記起身點了一根煙,又給王成發了一根,然後他走到窗邊看了一眼,又走到辦公室的沙發去坐下,王成也跟著坐過去了,“你說的對,這就是現行情況啊,前兩天我聽我秘書講起一個這樣的事情:說我們道南某個縣裏一個企業的接班人,可能由於年輕,加上從小就沒吃過什麼虧;便覺得自己企業在縣裏牛逼了,可以呼風喚雨了。看到他爸爸平時在縣裏也是非常狂,就覺得自己也能這樣,他不曉得他爸擁有那一切,那都是背後有人支持他爸爸,在他看不見的某個飯局,某些場合,他爸爸也是點頭哈腰,當牛做馬。但他覺得這一切是他該得的,覺得可以左右縣裏的人事了,竟然帶著他一個小老弟去縣委書記辦公室要官,縣委書記白眼看著他“什麼意思”?這不是來搞笑的吧!他對縣委書記直言不諱地說“想要把這小老弟提一提”,縣委書記當然沒有同意他的請求了。這小子呢,就說了一些很莫名其妙的話,比如說在側麵的表示自己在市裏的省裏認識人呢,他不曉得他老爸那些所謂的人脈都是前任書記給他爸介紹的。書記一聽,火了,立馬展開調查,沒幾天就把他給整怕了!由此,還牽連出前任書記貪腐案子,這個案子現在正在調查階段,還沒向社會公布,但大概率都要出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