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我生死兮逢此時,
愁為子兮日無輝,
焉得羽翼兮將汝歸。
一步一遠兮足難移,
魂消影絕兮恩愛移。
————蔡文姬,《胡笳十八拍》
夜半更深。
某個略顯荒涼的火車站台中。
一道身影正緩步向前走著,她的步伐很輕,給人一種極為優雅的感覺。
這是一個麵容精致的女人,她裹著一件民國時期的黑色長袍,戴著珍珠耳墜,腳上穿著一雙紫色的繡鞋,此時的她正輕聲吟誦著一首宋詞:
“十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千裏孤墳,無處話淒涼………”
就在這時,一陣刺耳的轟鳴聲打斷了她的吟誦,伴隨著聲音的響起,列車也跟著呼嘯而來,停在了女人的麵前。
“呼……”
女人緩緩吐出了一口綠色的霧氣。
這口霧氣以她為中心,開始不斷的向著四周擴散,不一會就將整座車站徹底籠罩。
車門也在這時打開,她緩步走了進去。
綠色的霧氣繚繞在女人的身側,隨著她的進入,瞬間便充斥了整個車廂。
行至一處無人的座位前,她開口問道:
“我可以坐在這嗎?”
對麵的男人眼神有些發直,被驚得一時間說不出話來,他從未見過如此有氣質的女人。
見男人不語,她便緩緩坐下。
男人經過短暫的愣神後,便清醒過來。
他打量了一下女人,開口問道:
“你從哪來啊?”
女人被問的有些茫然,她回答道:
“不記得了。”
男人見狀,趕忙接著問道:
“那你要去哪啊?”
女人看了一眼窗外,淡淡的說道:
“應該快到了吧。”
男人聽到這話,又接著問道:
“你是人是鬼?”
女人這次沒回答,隻是麵色平靜的看著他。
男人也意識到了自己的唐突,他解釋道:
“不,我沒別的意思,我是畫畫的,平時就喜歡畫一些人物肖像,這些都是我的作品。”
說著,拿出自己的畫本翻給女人看。
見女人依舊沒說話,男人繼續說道:
“蒲鬆齡曾經說過一句話,人間無此殊麗,非妖即狐,如果非要用詞語來描繪您,我隻能這樣去形容,我……我可以為您畫一張畫嗎?”
女人緩緩的點了點頭,平淡的說道:
“美麗,也是要付出代價的……”
男人並沒有去在意這句話,他得到了女人的同意後,便提筆開始繪畫了起來。
男人剛剛勾勒好她的輪廓,便也像這節車廂中的其他人一樣,陷入了長久的沉睡之中。
準確的說,是短暫的死亡……
十分鍾後,女人從座位上站起身。
她滿意的笑了笑,隨即便離開了這裏……
…………
翌日正午。
一處露天靶場內。
砰!
砰砰!
白烈喝著可樂,饒有興趣的看著兩人。
趙吏看著麵前的冬青,無奈的說道:
“你打的這是什麼玩意?”
冬青摘下耳麥,不確定的問道:
“你說要帶我去意大利?”
趙吏翻了個白眼,接著說道:
“我說你打的什麼玩意!”
冬青一聽這話,有些抱怨的說道:
“哎呀!我胳膊好酸啊!都抬不起來了!”
“趙吏,我為什麼要練這個啊?”
趙吏聽到冬青的問題,回答道:
“你現在也跟冥界簽了合同,也是一名臨時鬼差了,等你轉正成為正式鬼差後,冥界那邊也會給你配發鬼差武器,我估計大概率是槍械一類的東西,畢竟這幾年來槍械類武器在冥界很受歡迎,所以你練好這個很有必要。”
冬青堅定的點了點頭,繼續練習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