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剛才的那位心理醫生通過深度催眠,勾起了那段記憶,讓他想起了那段過往。”
“可是在一個成年人的認知裏,他很輕易的就發現了其中的漏洞,也就沒辦法再向小時候那樣,盲目的相信自己還活著,原本維持他活著的信念也在這一刻崩塌,他也就徹底的死去了。”
冬青聽到白烈的解釋後,有些吃驚的說道:
“真沒想到,“念”竟然能維持十年之久!”
白烈看著麵前的冬青,笑著說道:
“其實也沒有那麼久,早在幾年前他開始做噩夢的時候,“念”的能量幾乎就已經耗盡了,而他做的那些噩夢,就是“念”在耗盡前的征兆。
“我猜他夢中見到的那些人,應該就是當初那兩艘船上死的一部分人吧,之所以那些人的麵容模糊,是因為他的大腦想要刻意遺忘那段記憶。”
“可……可既然是這樣,那為什麼在“念”的能量耗盡後,他還能活著?”冬青接著問道。
“是因為固定化的生活。”白烈回答道。
“固定化的生活?”冬青有些聽不太懂了。
白烈看了他一眼,語氣平靜的說道:
“你不要忘了,他還是一家小公司的職員,在現在的工作環境下,員工每天的生活都被安排的死死的,甚至有的時候回到家也要居家辦公,在這樣的工作環境下,根本就沒有喘息的機會。”
“他每天的生活,都已經固定化了,每天為了工作而工作,說是工作機器也毫不為過。”
“其實不隻是他,這也是大多數年輕人的工作現狀,每天都如同“行屍走肉”般的活著。”
“很多人也都有著這樣的疑惑,自己究竟是一年過了365天,還是一天過了365遍。”
“所以,哪怕“念”的能量已經所剩無幾了,但是長期以來這樣固定化的生活,依然能夠讓他持續以人的身份保持著“活著”的狀態。”
“因為每天枯燥的生活,對於他來說,完全就是一模一樣的,沒有什麼區別。”
“以前鄉港市也出現過類似的事件,在網上還挺有名的,不知道你聽說過沒有。”
“說是一家飯館的外賣員去送餐,走到門口時還能聽到裏麵傳來的麻將聲,可是等他推開門進去查看時,卻發現裏麵的四個人已經死了很久了。”
“雖然內容有些不同,但意思是相同的。”
冬青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看過這個故事。
他長歎了一口氣,有些感慨的說道:
“還真是應了那一句話,有的人已經死了,但是他還活著,有的人活著,但是他已經死了。”
白烈也點了點頭,對此他深表讚同。
就在氣氛有些壓抑的時候,便利店的門被人從外推開了,趙吏大搖大擺的走了進來。
他手裏提著一個袋子,上麵寫著某某糕點。
趙吏晃了晃手裏的袋子,看向兩人說道:
“我正好路過這,就給你們倆買了點吃的。”
白烈表示自己不餓,冬青則是一把接過袋子,晚飯他就吃了一桶泡麵,現在早就餓了。
要不是趙吏帶了吃的,他都想再泡一桶了。
冬青打量著麵前的糕點,問道:
“趙吏,這個餅狀的糕點叫什麼啊?”
趙吏毫不在意的說道:“這個叫驢糞餅。”
冬青聽到這個名字,原本想要拿餅的手瞬間一頓,馬上打住了想要嚐一嚐的衝動。
不得不說,這個名字還是很有震懾力的。
趙吏看著他一臉謹慎的樣子,趕忙解釋道:
“你就放心的吃吧,我買的餅絕對幹淨衛生,這個就像是老婆餅裏沒有老婆一樣………”
冬青這才安心下來,就要拿起餅往嘴裏送。
可趙吏的後半句話,卻讓他始料未及。
隻見趙吏一臉壞笑的說道:
“驢糞餅裏也絕對沒有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