倆人並排坐在沙發上狀態更像在放空,雖然誰都沒說話,黎陸明能感覺到沈茉然有話要說,但卻一直為難著。

沈茉然每次做艱難的決定時總是這樣,把自己的心緒排到一個全視角的位子在進行思考。

如果有的選擇她還會像以前一樣度過那次進了醫院重症室的難關嗎,沈茉然知道答案已在那擺著了。

選或者不選都是讓她來選擇,沈茉然說:“黎陸明,你還沒回答我,是真的很喜歡這部戲嗎。”

黎陸明不解的看她,持續了一段時間,“沈總,是不是我演不成這次的戲了,或者是什麼緣故?我都無所謂,機會總會有的,並不急於這一時。”

和黎陸明的對視知道他說的是認真的話,沈茉然知道自己該幹什麼,這些情緒本來就不該有。

該如何做怎麼做她早就一清二楚,現在黎陸明也懂事不鬧事才是最好的反應了。

“你放心,我會盡可能爭取你在劇組的機會,隻不過要做好心裏準備。”

沈茉然安慰道。

黎陸明:“是不是出了事?沈總您跟我說說吧。”

沈茉然:“製造業的劉董,一個不好拉攏的人,他提出了要求。”

“是有關於我的嗎?”黎陸明不確定地問。

“是。”

話說完黎陸明搭住她的手,有安撫和安慰的意思,“我不知道沈總糾結的地方是什麼,但是如果我能幫得上什麼忙。”

“有你這句話就好。”沈茉然拍著他的手溫柔的將撫摸了黎陸明的肩膀,倆人像是孤島中的兩個迷路的人湊到了一起。

陳默數等在車外時不時看了下時間,一直注意周圍的狀況等待沈茉然,忽然身影掠過沈茉然下樓。

她在車裏點了根煙,似乎在思考著什麼但是沒說話,陳默數通過車鏡看了沈茉然一眼:“沈總,黎陸明答應要求了嗎?”

沈茉然把煙拿開說:“嗯。”

“但是我沒全告訴他具體的事,說了他有可能拍不了這場戲。”

“沈總,您是擔心黎陸明會因此事怨你嗎,其實我看他還挺聽話的。”

沈茉然扶著腦袋就是因為這樣,她才不想壞了兩人間的關係,不過現在看來還好。

陳默數沒有立刻發動車子,他知道沈茉然現在的心情很複雜,似乎又為某些事心情不好,但他沒不識趣的問出口。

過了一會兒,沈茉然的煙抽完了,她總是在煩躁的時候瘋狂抽煙緩解壓力。

她將車窗降下看向黎陸明家的方向,不知道哪扇窗戶是黎陸明的家,但算是有個安慰。

“走吧。”

陳默數立刻發動車子,行駛了一段路,沈茉然:“在我小的時候,原以為成人了就能擺脫無奈,但是母親死了,我也沒了依靠那時我便知道,所有人都是靠不住的。”

“隻有把自己變強大才會減少無奈,徹底消滅那些不得已是有多難的事情,就連父親也會來求助我。”

陳默數:“沈總。”

他知道這是沈茉然在發泄心中的悶苦,隻是需要一個旁聽者,陳默數靜靜的做這個旁聽者就好,不需要安慰也不需要憐憫,那個人的自尊不允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