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晨色漸漸顯露,納蘭鈺撿起被撕爛的衣裙披在身上慌忙回了院子。
宋明廷在馬棚醒來,身上不著一縷,以為自己喝醉了寵辛了某個丫鬟,沒放在心上。
自那晚之後,納蘭鈺一直待在院子裏不出門,就算麵對側妃們的輪番刁難也是一樣。
不久之後,納蘭鈺有了孕吐反應被青玉發現,在青玉的再三逼問之下,納蘭鈺說出了實情。
青玉沒辦法隻得為她瞞下這件事,不久之後納蘭鈺的肚子逐漸顯懷。
被外院的丫鬟們察覺,紛紛私底下議論。
事情傳到王妃的耳朵裏,王妃震怒宣納蘭鈺於斐院進行審問。
納蘭鈺跪在一眾女人麵前,用手托著微微隆起的肚子。
“說,你肚子裏的孩子是跟哪個下人私通來的!”
納蘭鈺緊緊抿著嘴唇:“是王爺的。”
“一派胡言!”王妃用力的將茶杯甩在地上。
徐側妃柔柔的語氣說出刻薄的話語:“你說這是王爺的孩子,可自從你入府中之後王爺從未踏入過你的院,你說這是王爺的孩子,哪來的證據?”
納蘭鈺沒法說出自己趁著王爺喝醉認不出人的時候借機做出的事,隻是一口咬定就是王爺的孩子。
就算事與王爺成婚許久的王妃也依舊沒有子嗣,怎麼可能讓納蘭鈺隨便的肚子就算作王爺的子嗣任由她混淆皇室血脈。
下朝回來的宋明廷問詢到了斐院,一進門就看見跪在地上的納蘭鈺。
宋明廷沒有管地上的納蘭鈺隻是一路走向王妃把她抱在懷裏,溫聲詢問她發生什麼事了。
知道了事情經過的宋明廷看著納蘭鈺慢臉的嫌惡:“不要一派胡言,讓你進府不過是皇命難違,本王是絕對不可能碰你這個厚顏無恥的女人,也絕對不可能讓你懷有本王的子嗣。”
納蘭鈺聽著宋明廷刻毒的一字一句,感覺頭一回認識他。
王府放話納蘭鈺與人私通留下孽種,把納蘭鈺趕了出去,連帶著青玉也被發賣了。
流落街頭的納蘭鈺無依無靠隻得在城郊的破廟湊合過活,卻被一群乞丐發現淩辱致死,連帶著腹中的胎兒也沒了。
原身的怨氣實在很重,連帶著影響了許清和的情緒,再加上車馬顛簸,讓許清和的情緒更加暴躁。
鑒於其他幾個世界的技能buff疊加讓許清和擁有許多能力,但不代表她願意用這些能力去傷害別人。
但一旦理由站住了腳跟,給別人定罪就是正義的。
更何況,原身強烈的痛苦和怨氣沒法讓許清和理性對待這次的世界,為了保存最後的底線,許清和告訴自己,隻搞上來找事的。
她一拳打穿窗戶,車隊聽見動靜都停下了腳步。
“公主殿下,怎麼了。”前排的護衛長跑到車廂詢問,青玉也跟了過來。
“車馬顛簸,想吐,青玉拿些水來,還有我不要一直坐在裏麵,我要活動。”
護衛長皺了皺眉:“公主殿下,這恐怕不妥,公主貴為千金之軀怎能...”
許清和不耐煩的打斷他:“我是在通知你,不是在請求你,還有到了前麵的落腳點就休息,我要換下這件衣服!”
“公主殿下!”隨行的教養嬤嬤高呼道:“公主殿下莫要忘記了皇室的教養才是,出嫁女子需身著喜服蓋上蓋頭前往夫家。”
許清和冷哼道:“出嫁?你且看好,我隻是個要去戰勝國當小老婆的戰利品,要是不滿意我這副作態,你們大可找別人上這轎子,放下你們所謂的姿態,不管你們在皇宮身居如何的高位,既然隨我出了陳國,那你們都是死人了,已經被放棄了的人,你們以為我父王送走了他唯一的女兒還會要你們回去嗎?況且你們的作用能比拿來平息薑國怒氣的一國公主重要多少?我要是出了什麼問題,你們這些人拿來陪葬都不夠的。”
車隊裏的眾人聽了許清和的話後個個都沉默不語,行進的腳步慢了許多。
許清和跳出馬車騎上了護衛隊的駿馬,她看著破敗不堪的公主轎和被轎子拖累的兩匹馬。
“把那公主轎扔了,出了陳國,我不是公主,你們也不是官兵,我們都是薑國的百姓或者戰利品。”
扔了公主轎後就剩下一個小馬車用來搭載奴仆和路上行進的補給,車隊隻是沉默著行走,氣氛低糜。
在月亮差不多要踹走最後一抹黃昏的時候,許清和一行終於到了落腳地,嵩粒村。
原身就是在這裏準備逃跑的,也是在這附近的樹林遇見宋明廷的,再次遇見,必先終結。
許清和不介意親手把他給廢了,畢竟一個王爺大晚上出現在這荒郊野外也夠可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