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臨睡前,愛真想著怎麼樣跟爸爸說起溫樂,自己那年岀走爸爸不知道,如果知道了會不會對媽媽有意見。
自己倒無所謂,就怕給媽媽帶來影響。
可是思來想去,愛真還是決定實話實說,她決定給爸爸寫封信。
她簡明扼要地把自己的事情都和爸爸說清楚了。見不見溫樂爸爸說了算。
當她把信息一鍵發出去後,總算把壓在自己心頭多年的一塊石頭搬走了,身心一下輕鬆了。
等到半夜沒有等到爸爸的回複,愛真想著明天要開一天車,就迷迷糊糊地睡了。
大不了一個人去見爸爸,黎明醒來,發現爸爸來一信息:回來了,給我發信息,在聚仙齋等我,把孩子帶過來。
愛真把懸著的心放下了,聚仙齋她和爸爸以前去過幾次。離爸爸的公司大樓不遠。
第二天,吃過早飯,愛真和劉姐往車上搬東西,愛萍穿件素色絲質長裙,頭帶一頂米色草帽,手拉著溫樂的手站在那裏,撫摸一下她頭發,又拍拍她衣服。眼裏全是不舍,禁不住鼻子一酸說:“姥姥會想你的。”
溫樂卻高興的說:“姥姥我會給你打電話的。”
“嗯,要記得打。”
愛真過來抱抱愛萍:“媽媽多保重。”
她這一走就是一個學期,中秋節和“十一假期”合在一起,也不知能不能回來,也不敢對媽媽承諾什麼。為了孩子她隻能這樣選擇。
愛萍和劉姐看著愛真的車走遠了還長久地站在那裏。
愛真和溫樂到達陽城已經下午四點了,愛真知道這個點爸爸還在工作,她想等爸爸快下班了再給他回信息,正好趁著這個時間休息一下。
在爸爸的公司她有自己的辦公室,可她不想過去,一是自己在休假,二是帶著溫樂不方便,她在聚仙齋登記了一個房間,和溫樂洗了個熱水澡,洗去了一天的疲憊,立刻精神煥發,溫樂擦著濕漉漉的頭發說:“媽媽,我外公會接受我嗎?”
愛真幫她梳理著長發說:“我也不知道,不過外公既然答應見你就好。”
看看時間差不多了,她訂了一個房間,訂好了菜才給爸爸發了一個信息。和溫樂坐在那裏靜靜地等候。
接近6點,溫樂看見門口進來一個白頭發,身材強壯的老人,他目光淩厲地掃了一眼站起身的愛真和溫樂,最後停在溫樂身上,溫樂緊張地瞅著他,見愛真叫了聲爸爸,她也怯怯地叫了聲:“外公好。”
沒想到真正贏嚴肅的麵容立刻放鬆下來,露岀一臉慈祥的笑容。他走到溫樂身邊:“嗯,和你媽媽小時候一模一樣。坐,坐下來說話。”
服務員開始上菜,愛真說:“爸,點了您愛吃的桂魚和醉蝦。您看看還需要什麼?”
“給孩子多點幾個菜,看看孩子喜歡什麼。”
“外公,這是姥姥給您親自做的月餅。”溫樂把一個包裝精美的盒子拿給外公。
真正贏說:“好,讓你姥姥辛苦了。”
三個人開始吃飯,真正贏突然說:“為啥不讓孩子在你媽媽那裏上學?”
愛真說:“我問了,沒有學籍,學校不收。”
“那為啥不找我?我是不是你爸。”
“這些小事,我不想麻煩您。”
“這是小事嗎?你去陪孩子,工作怎麼辦?”
“爸,那裏也有分公司,我能不能過去?”
“我不是不讓你去,你這是舍近求遠。我本來對你另有安排的,現在隻好重新調整了。”
金正贏發現氣氛有點緊張,他緩和一下說:“那個,孩子的爸爸我倒想認識一下。”
愛真說:“他實在離不開。”
金正贏點點頭說:“好吧,以後瞅機會再說。你把他的資料給我發一下。”
他抬頭看看麵前這兩個幾乎就是姐妹一樣的兩個孩子,心裏悲喜交集。本來自己剛空下身心,決意操持女兒的婚姻大事,做夢都不會想到,女兒會有這麼大的一個孩子,那可是自己唯一的親外孫。看見溫樂的第一眼,自己那堅硬的內心就已經被擊潰,孩子的一聲外公,讓他心裏暖暖的,從來沒有過的溫暖。
昨夜一夜自責,自己對愛真真是疏於管理,年輕時隻知道闖事業,對家庭對孩子是完全撒手,才導致這個唯一的女兒,早早地毀了青春,多虧女兒沒有走歪路,否則自己會後悔一輩子。
隨著年齡的增長,他逐漸對家庭有了不一樣的認識。家人和睦孩子成才才是一個人最成功的標誌。即使你有萬貫家財,你的後人沒出息,那又有什麼用呢?他深深地自責又倍感欣慰。女兒遇見了一個好人善人,是他娘倆的福,也是他這個老頭子的福。他真想見見那個男人。那個沒見過麵的女婿。
這要是放在十年二十年前,自己也許是不會接受的。可是現在自己的心境不一樣了。歲月的磨礪讓他明白什麼才是最重要的。那就是有人才有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