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溫荷來了(1 / 2)

溫荷早上打電話給溫程說她上午十點左右就到羊格爾鎮了。溫程說到時我去接你。溫程早早地把家裏收拾好,把食材準備好,等著姐姐來。

他看看時間八點半了,還是早點去吧,別讓姐姐等,她人生地不熟的。

他開車一個小時就到了鎮上,到了車站,他緊盯著大門口怕錯過,他已經十五年沒見過姐姐了,她現在什麼樣子了?聽愛真說姐姐過的不是很好。

終於一輛公共汽車大喘氣一樣的進了站,溫程下了車走近看,車上下來了幾個人都是男人,一看就是本地人在城裏打工的,臉膛紅紅的,渾身髒兮兮的。

最後下來一位穿灰色羽絨服短發的女人,提一個灰色旅行箱,背上還背一個黑色背包,那人抬頭張望正是姐姐溫荷,她溫柔的略帶疲憊的目光微眯著,他看見了媽媽的影子,溫程鼻子一陣發酸雙眼模糊了視線。

他緊趕幾步跑過去叫了聲:“姐,路上辛苦了。”情不自禁地抱了抱她,接過了姐姐的包。

溫荷看看身邊的弟弟,一件名牌羽絨服幹淨簡練,寸頭紅臉膛,看起來變老了,有白頭發了,但是比以前健壯了,眼光明亮精神飽滿,看來他過的還可以,不像她想像的那樣。

這麼多年了,她一直想像著弟弟在外麵流浪,無家可歸,要不然怎麼會那麼久不聯係她,直到見到了愛真和溫樂,她才知道弟弟過的還不錯,她這個當姐姐的心也就放下了。

那天接到溫程的電話,她毫不猶豫地答應了,她想離開那個方寸之家,她沒有征求兒子和兒媳的意見,她知道征求也沒用,他們倆個人打工養活一個孩子都累的夠嗆,兒媳還不時惦記她那幾個微薄的工資。

她早就想出來打工了,可年齡在那兒,除了幹保潔,不會有人要她,她其實在一家大型餐廳幹過麵點師,隻是那樣一份工作,也被當大廚的親戚搶走了。她當時非常的失落。

溫荷上下打量著弟弟,眼含著淚卻笑了,她吸吸鼻子說:“終於見著麵了,都好好的。”

她還是那樣不善言詞,自從那年丈夫突然去世後,本來話就少的她更是幾天不說一句話,隻是默默地幹活,這些年一個人住在岀租房裏,話語更少了。

可是溫程的記憶中,姐姐是個溫柔安詳的像個小大人一樣的女孩,他倆在爺爺家長大,姐姐即伺候爺爺又拉巴他。姐姐高中畢業就回家了,是她給爺爺養老送的終。

溫程記得自己上高中那年姐姐結婚了,姐夫是個老實人,對他也像親弟弟一樣。怎麼就沒了呢?

往回走的路上,溫程想讓姐姐高興起來。他說:“姐,這裏雖然氣候惡劣一點,但是習慣了就好了。在這裏自由,不用跟人勾心鬥角,想怎麼活就怎麼活。現在我家裏什麼也不缺,你就安心在這裏住著。”

溫荷說:“你那個朋友家怎麼樣?人好嗎?”

溫程笑笑說:“姐,安先生和我比親兄弟還親,他太太劉蘇也是一個善良的女人,你先休息幾天我再領你去他家看看,你如果不喜歡,就住在我那裏,我養你老。”

溫荷心裏暖暖的,她從貼身的衣服裏拿出那張愛真給她的銀行卡說:“這個我心意領了我一個人用不著,你們給孩子留著吧。”她伸手把卡給放在溫程的衣兜裏。

溫程說:“愛真給你的,你就拿著吧。”他開車騰不出手來。

溫荷說:“我真用不著,你可收好啊。”

溫程不再推辭,這張卡轉了一圈又回到了自己的手裏。心裏說不出是什麼滋味。

回到家,有病人在等溫程,溫程換上工作服開始工作,年關將近,病人也多起來。

溫荷看見這座石頭房子,心裏一陣心酸,弟弟一個醫科大學的高材生,現在住在這樣的地方,她還是覺得不能接受。當年要不是他年輕氣盛,也不會到這種地方來。當時是醫院沒有調查清楚,他也是替同事背黑鍋,他同事也沒有站岀來澄清。才令他傷心辭職的,這麼多年就在這麼荒涼的地方,他是怎麼過來的?

溫荷越想越傷心,溫程看姐姐臉色不好,以為她累了,就給她打了盆熱水讓她洗把臉。

屋裏還是很暖和的,溫荷稍事休息後,到處轉了一圈,心情好多了,家裏收拾的幹淨整齊。溫程從小文質彬彬的,現在倒是比以前變得粗壯結實了。

溫荷轉到廚房裏,看見廚房裏準備了很多菜,都切好裝盤裏了,看來就等著下鍋了。

她脫掉棉衣換上圍裙開始做飯,溫程過來說:“姐,你休息會,等會我來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