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漪的目光更古怪了。

這些人她一個都不認識。

“齊同學,你沒事吧?”一道關切的聲音忽然闖入耳中。

齊漪凝眸望去。

隻見一個模樣秀美的少女正站在坑洞上方溫柔地慰問自己。

她留著齊肩長發,著一條淡青色的複古小洋裙,氣質幹淨樸素。

“她能有什麼事?”一道冷漠的男聲自少女身後傳來。

齊漪眉梢一挑,循聲望去。

隻見一個著筆挺軍裝的男人出現在視野內。

男人二十餘歲,氣質冷峻,軍裝以墨綠打底,黑金二色走邊,顯得尊貴非凡。

那人袖口還繡著一杆長槍樣的紋飾,像一個家徽。

齊漪對眼前的一切都感到陌生,她眸色微沉,沒有說話。

“齊大小姐,天啟的狩獵祭不是你齊家的遊樂場。早聽聞你在學院裏便囂張跋扈目無法紀,今日算是長見識了。”

男人眼中滿是厭惡,揮了揮手,身後立馬趕來一隊士兵下坑營救。

“將她送回學院!同時致電齊閥總督府,讓齊大總督將自己的寶貝女兒接回去,我們天啟粗陋,容不下這樣的千金之軀。”

什麼天啟什麼總督,齊漪聽得一頭霧水。

但眼前這態度惡劣的軍裝男人好像是要罰她,敵我態勢倒是分明。

齊漪冷眼睨他,臉上沒有絲毫慌亂。

“教官,”剛才那青裙少女忽然出聲求情,“齊同學隻是一時情緒激動走岔了路,好在有驚無險,這件事我也有錯,望您從輕處理。”

這求情有幾分效果,待齊漪被人從坑底救上來時,軍裝男人的怒色已有幾分鬆動。

“小姐!”圓臉小姑娘當先朝齊漪撲去,眼淚糊了一臉。

至齊漪身前時,又猛地停步,規規矩矩地行了個禮,才哭道:“您沒事就好,您沒事就好……”

一副主仆情深的模樣。

看得齊漪禁不住垂眸,難不成自己穿越了?

“我沒事。”齊漪這才開口說話,隨即意有所指地睨了眼那軍裝男人,“他——”

這話簡單一個字,圓臉丫頭卻像是接收到什麼信號的鬥雞。

立馬默契地瞪向男人罵道:

“李閥好大的的威風,眾軍閥家的少爺小姐們都來你們天啟學院上學,不是你們李閥家大總統定的規矩麼?”

“當初求著我們來,我們老爺還舍不得呢。現在想攆就攆,真當我大周國是你李閥一家說了算?”

……

這話如火上澆油,周邊圍觀的老師學生們瞠目結舌。

就連齊漪也瞳孔一縮,為這幾句話巨大的信息量陷入了深思。

軍閥割據?大周國?這丫頭敢這麼囂張,難道自己是某個大軍閥家的千金?

齊漪神色古怪地打量了眼四周。

發現自己目光所及處,眾人視線避讓,訥訥不敢言。

原來如此,看來日常沒少作惡,地位頗高啊。

她忽的發出一聲輕笑,緩緩走近那滿臉慍怒的軍裝男人。

齊漪一雙腿十分修長,走起路來很是賞心悅目。

隻不過以前步態淩厲,而今日不知怎的,氣質驟變,竟透出幾分慵懶的意味。

眾人納悶兒間。

隻見她緩緩抽出背在身後的手,竟將一條蛇甩到了軍裝男人身上。

“嘶——”這個帶有幾分羞辱性的動作,令周圍人群中傳來倒抽一口涼氣的聲音。

男人臉色刹那間黑沉得嚇人,咬牙切齒道:“齊、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