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已深,賓客散盡,蕭承晏帶著些許酒氣一身紅袍回了屋,原以為她已經入睡,可腳步聲依舊驚擾了倚在床邊昏昏欲睡的容阮阮。
“殿下……您回來了。”
“這麼晚了,王妃怎的還沒歇息。”
她細語應道:“教習嬤嬤說過,大婚之夜,妾身須得等著殿下,行了禮才可歇下。”
龐大的身影緩緩靠近紅榻,將她拴在腰間,他垂眸輕佻道:“哦?”
蕭承晏兩指抵在她的粉潤的雙頰,見她嬌滴滴的模樣,眉頭舒展道:“王妃忙活了一天,不夠累嗎?”
容阮阮沒來得及回應,繼而被龐大的手掌拽緊了雙肩繼而與他一同摔進大紅床榻。
滾燙的鼻息落在她的雙頰,她被置於身下,腰間盤著的絲帶也散落在地,龐大的手掌落在脖頸處如牛奶般的寸寸肌膚。
容阮阮的表情裏噙著一絲惶色,雙手也忽而往他肩上推開,“殿下……殿下……”
蕭承晏的鼻尖劃過她的輕黛,微微起了身,眼神低垂著瞧了瞧她用著軟勁貼在自己肩上的五指,而後目光鎖住她靈動的雙眸輕佻道:“用這點力氣推開,那是要還是不要?”
“不是……殿下,嬤嬤說了,須得等殿下行合巹禮。”
不按常理出牌。
她清澈的眸中盡顯慌亂,他便立即起了身,立於她眼前。
容阮阮起身,稍轉頭便見酒盞早被嬤嬤置於床頭,她伸手去拿,卻不見蕭承晏有所動,她也縮回了手。
正當她要啟唇說些什麼,他又探出手去,自覺高貴的指尖懸在酒盞前,見容阮阮未有反應,啟唇道:“嗯?”
她稍稍抬眸,正對上了他深邃的瞳眸,不自覺也應了一聲,“嗯。”
蕭承晏知道她不是眼前這般溫順,而她的刻意嬌柔是何人所教,他不免有些運慍意,故而有意刁難,也算是對她的勸誡和警醒。
“既入了府,身為王妃,察言觀色不可少,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晏王府的規矩,王妃可要好好學,可聽明白了?”
話罷,他輕勾起一側的酒盞,懸在她眼前。
容阮阮輕柔聲道:“是,妾身知道了。”隨即舉起酒盞。
兩人都很不嫻熟地靠近彼此,先飲一半手中酒,又換杯共飲。
容阮阮接過蕭承晏手中的酒盞,拖著沉重的衣衫起身,又俯身將酒盞一正一反擲於床下。
“王妃這是做什麼?”
“殿下,嬤嬤說了,酒盞一正一反擲於床下,以示百年好合。”
“看來王妃是想合的。”一抹喜色在蕭承晏眼角乍現,他道:“那王妃可要聽話些。”
容阮阮聞著屋內散發的酒氣,微微啟唇,“殿下喝了許多酒,妾身讓人備醒酒茶來。”
“不必了,本王累了,歇著吧。”
蕭承晏張開了雙臂,示意容阮阮為他更衣。
可禮服的扣子實在是多,容阮阮的不嫻熟讓他故作煩躁,“怎麼?王妃連更衣都不會嗎?”
“殿下,馬上就好了。”
蕭承晏睜眼垂眸之際,正巧看見她稍稍抬眸,纖細的手指落在蕭承晏胸前最後一顆扣子,兩秒後他便別開目光,嘴角反倒不自然微動了動,許是酒精作祟,他覺著耳後有些滾燙的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