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玨雙手緊握著畫卷,若是單憑容顏還不能確認畫中女子,那一旁的題字就是佐證。
“如煙漁歌”,謝玨瞳孔幽深,佇立片刻後揮手道,“青雲,帶一眾官兵,本官要親自去張府。”
青雲連忙應聲,跟在謝玨身後,出了府門,上了馬車。他看著謝玨手中的畫卷,心中疑惑。
這幅畫卷似乎是一個重要的證據,不然少卿大人不會隻一眼便要大動幹戈去張府。
青雲想問謝玨,但看到他神色冷峻,不敢多言。青雲趕馬,馬兒揚蹄,帶著馬車往張府飛奔。
馬車很快到了張府門口,謝玨下了車,徑直走進去。青雲帶著一眾官兵跟在後麵,把張府團團圍住。
謝玨如此大的陣仗,可把張府的下人嚇壞了。
“謝大人,您這是做什麼?”
謝玨冷淡開口:“柳如煙在哪裏?”
“柳姨娘?”丫鬟慌亂指了個方向,“住在後院。”
謝玨看她一眼,“你帶路。”
丫鬟嚇得渾身發抖,不敢違抗,隻好領著謝玨往後院走去。青雲和其他官兵也跟了上去,一路上把張府的人都攔住,不讓他們靠近。
謝玨一路直奔張府後院,很快便到了柳如煙住的地方。
謝玨盯著那扇門,對丫鬟道:“把柳姨娘叫出來。”
丫鬟點了點頭,走到門前,輕輕地敲了敲門,喊道:“柳姨娘,柳姨娘,有人找您。”
門內卻沒有任何回應,隻有一陣風吹過,帶來一股
淡淡的馨香。
丫鬟聞到這股氣息,退了一步,對謝玨道:“謝大人,柳姨娘不在。”
謝玨皺了皺眉,他對青雲示意,青雲一腳將鎖著的門撞開,門大開,謝玨一眼就看到裏麵空無一人的場景。
謝玨走了進去,柳如煙看來是不在張府了,但或許裏麵還有什麼線索。
謝玨環顧四周,這間房間很簡陋,隻有一張床,一張桌子,一把椅子。桌子上擺著一盆花,花兒正在盛放。
這柳如煙以前很是受寵,如今住在這種地方應該是被苛待了。
謝玨低頭聞了聞這花,既然花還如此鮮活,那麼柳如煙定沒有走多遠。
謝玨轉身對青雲道:“青雲,你留幾個人在這裏搜查,看看有沒有其他的線索。將張府的人聚在一起,本官要問話。”
青雲連忙應聲,挑了幾個精明的官兵留在房間裏,帶著其他的官兵去將張府的人都集中起來。
謝玨走出房間,看著張府的人,眼神冷厲。他一一掃視了他們一遍,然後開口道:“本官問你們,柳如煙是什麼時候離開張府的?有沒有人看到她走的方向?有沒有人知道她去了哪裏?”
謝玨的話音剛落,張府的人就紛紛搖頭,表示不知情。他們都說柳如煙昨晚還在府中,今早就不見了。他們也不知道她為何要走,也不知道她去了哪裏。
然而一個大活人怎會憑空消失,要麼就是他們當中有人說謊。
謝玨神色一冷,“本官給了你們機會,你們不說就大刑伺候。”說著,他對青雲使了個眼色,青雲會意,立刻命令官兵,準備將張府的人一個個拖出去,用刑拷問。
下人們見狀,個個都驚慌失措,大理寺的手段豈是血肉之軀可以承受?
最先被官兵抓住的小廝哀嚎起來,“謝大人,小的們說的都是實話啊!我們真不知道柳姨娘去了哪裏!”
下人們紛紛點頭附和,謝玨卻不信,“你們且說服本官,一個不會武功的女子怎麼可能越過你們所有人,神不知鬼不覺的出了張府?”
下人們聞言麵麵相覷,謝玨繼續道:“若本官沒猜錯,柳姨娘就是殺害張大人的凶手,你們要包庇害了你們大人的凶手嗎?”
此言一出,眾人麵色皆是驚駭,尋了這麼多日的凶手竟然就在他們府上,而且還是張大人最寵愛的妾室柳姨娘,這讓他們難以置信。
一個老管家出聲反駁道:“謝大人,您說什麼呢?柳姨娘怎麼可能是殺害張大人的凶手?她是張大人最寵愛的妾室,平時張大人那是捧在手裏怕摔了,含在口裏怕化了,她怎麼會做出這樣的事?”
謝玨冷笑一聲,“知人知麵不知心,你們可還記得張大人究竟是中了什麼毒而死的?”
一人道:“據說是一種叫做憐無花的毒藥,跟柳姨娘有關嗎?”
謝玨從懷裏掏出一張畫卷,展開來給眾人看,“你們且看這幅畫,你們應該認識畫中女子究竟是何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