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譽懷看著慕容洛銘沉沉地睡著,俯身朝她邪魅一笑,“公主如此慷慨將彎刀借給我,我定回去好好欣賞一番。”
丞相府,彥傾斕此刻滿腦子想的就是謝玨和那天帳國公主在一起的場景。
這畫麵簡直揮之不去,一點一點折磨人心。
彥傾斕之前還給謝玨找借口,覺得他是公務繁忙,現在一看,明明就是故意避著她!
可是他為何要避著自己,難道他……
不,不可能,彥傾斕搖頭,她對謝玨的心思藏得如此之深,謝玨怎麼可能知道她喜歡他?
彥傾斕在謝玨離開的這段日子,想明白了一件事,她愛的人是謝玨,並非太子李詔郢,李詔郢於她而言,是哥哥一般的存在,她隻是習慣跟李詔郢在一起,但這種感情並不是愛情。
彥傾斕對謝玨,初是敬仰,後來與他相處過後,覺得他這個人哪兒哪兒都是優點,謝玨不斷地吸引著彥傾斕去靠近,去探究,敬仰之情化為愛意慢慢滋長。
彥傾斕對謝玨的愛戀,卻是無處訴說。別離之後,她每日都希望謝玨能平安歸來。左等右等終於將他等回來了,卻等來這樣一個結果。
彥傾斕想著想著,眼眶蓄滿了淚水,她和天帳國公主比,難道就那麼差勁兒嗎?謝玨會跟慕容洛銘喝酒,會與她那般親近,卻是避著自己,連一句話都不肯同自己多說。
彥傾斕擦幹眼淚,招來小月道:“小月,有酒嗎?”
小月一怔,“小姐怎麼突然想起來要喝酒了?”
彥傾斕淡淡道:“我就是睡不著,想喝點酒,說不定這酒一下肚,你小姐我就睡著了呢?”
小月想了想道:“那小姐,你稍等一會兒,我去給你搬酒來。”
彥傾斕點了點頭,趴在桌上看月亮發呆,等著小月將酒搬來。
常言道酒不醉人人自醉,彥傾斕才喝三杯,便醉醺醺地趴在桌上了。
喝醉了的彥傾斕比平日裏沉了許多,小月費了好大勁兒才把她扶上床歇息。
彥傾斕躺著的時候眉頭也皺得厲害,似乎做了什麼噩夢,睡得很不安穩。
小月聽見她家小姐嘴裏一直在喊著謝少卿的名字,不由得歎了口氣。小月給彥傾斕掖完被子準備離開,彥傾斕卻在迷糊之中抓住她的衣袖,口中呢喃著:“謝玨,不要走,你告訴我,我到底哪兒點不如那個天帳國公主?為何你寧肯陪她喝酒,也不願與我多待片刻?”
彥傾斕的力道很大,小月掙不脫,很是苦惱,她曾經也極力撮合自家小姐與謝少卿在一起,但是呢彥傾斕似乎沒這個意思。
豈料謝少卿一去江南,小姐便犯了相思病,經常在院子裏的樹下發呆,問自己謝少卿何時能回來?
小月哪裏能知道?唯有說“就快回來了”之類的話安慰。
小月本以為等謝少卿回來了,或許二人能成就一番良緣,沒想到謝玨回來後卻似乎對彥傾斕不甚在意,甚至還和天帳國公主不清不楚。小月不明白,謝少卿為何能對自家小姐這樣的女子視而不見呢?
小姐是多麼聰明美麗、溫柔賢惠,哪裏配不上謝玨? 小月想著想著,也不由得有些悲憤,她恨不得去找謝玨理論一番,讓他知道自己錯過了一個多麼好的姑娘。
但她也知道這是不可能的,她隻是一個丫鬟,她沒有資格去幹涉主子的感情。她隻能默默地陪在彥傾斕身邊,照顧她的衣食起居。
小月等到彥傾斕熟睡了,才抽出手,走出房間去休息。
翌日,彥傾斕起床,一陣頭疼,她摸著頭,呼喚小月道:“小月,現在幾時了?”
小月匆匆進來道:“小姐,現在巳時了。”
彥傾斕一驚,“你為何不叫醒我?”
小月打斷道:“小姐,蘇大人說他給您告了病假,您這三日都不必去了。”
彥傾斕聞言,鬆了口氣道:“也好,我這樣子,也的確不適宜去當值,你替我多謝蘇大人。”
“嗯。”小月點頭,“那小姐,今日我們出去玩吧?小姐好久沒帶小月出去了,小月在這丞相府都發黴了。”
彥傾斕聞言,答應道:“就在外麵逛逛,買點東西就回來,不可貪玩。”
小月高興地點頭,“那小姐,我們這就出發!”
丞相府侍衛荊南別駕駛馬車,送彥傾斕出去遊玩,
途中彥傾斕聽到一陣喧嘩的聲音,問道:“荊侍衛,外麵是何聲音如此吵鬧。”
荊南別回答:“小姐,前方有雜耍,小姐可要下馬車看看?”
小月聞言興奮道:“雜耍!小姐,我們下去看看吧!”
彥傾斕想了想道:“荊侍衛,將馬車靠邊停下吧。”
馬車停下,彥傾斕和小月下了馬車,目光很快便被一群雜耍的人吸引。那是一群走江湖賣藝的,他們在街頭表演各種驚險刺激的技藝,引來不少人駐足圍觀。
彥傾斕看到有一個雜耍的人拿著一把火劍,在空中揮舞著,火光閃爍,照亮了他的臉。他的動作十分敏捷,火劍在他手中如同活物一般,時而旋轉,時而刺出,時而畫出一道道火花。彥傾斕卻在火光中想起了謝玨,不知他是否看過這樣精彩的雜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