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子陶忽而抬眸,笑睨他,“你打算抱多久?”
美人既醉,朱顏酡些。
微醺的聲線吐氣如蘭,似極了欲拒還迎的嬌憨情話。
愛抱多久抱多久,俞洄心想著,顧左右而言它,“肖玥姐不會真在中指上紋店長名字吧?”
“她最怕痛,過過嘴癮而已。”孟子陶推開他,彎腰去撿披肩。
隨意綰的發髻鬆了,鬢邊碎發垂落,遮住半張素白小臉。
俞洄鬼使神差伸出手,卻晚了一步,孟子陶已將青絲別於耳後。
“怎麼?還想抱?”裹緊披肩,孟子陶抬起根指頭戳他回原位,“我喝酒了容易亂性,為了你和你兄弟的安全,麻煩保持距離。”
口氣亦真亦假,嚇唬人的成分居多。
她喝多了,隻會想睡枕頭。
俞洄慢吞吞蹭回腳凳,“我讓你亂,隻要你再不找別人。”
孟子陶輕嗤,“你算老幾啊,我聽你的。”
俞洄急了,“你不就比我大幾歲,倚老賣老。”
孟子陶不惱反笑,“你不如直接罵我‘為老不尊’,睡了你又不願對你負責。”
論嘴皮子功夫,俞洄永遠不是孟子陶的對手。
被噎得夠嗆,睒見地上的罐裝啤酒,伸手撈出一罐。
喝一口,他悶聲道:“我自願的,不用你負責。”
孟子陶看著他,唇角始終染著點鬆弛笑意,“不錯嘛,思想終於進步了。”
“沒你進步。”
“諷刺我?”
“不敢。”
“我覺得你挺敢的。”
“就敢過那麼一次。”
“如果有下次呢?”
“還敢。”
孟子陶張口想說什麼,倏爾一滯,隨即收斂插科打諢的懶態,挺腰坐直。
肖玥半串平菇舉在嘴邊,也是副驚掉下巴的模樣。
全因林菱如平地驚雷般,擲出一句話,“我今天收到了前夫的喜帖。”
“哪一任?”肖玥忙問。
林菱:“第一任。”
林菱和第一任前夫是高中同學,彼此初戀。
挺過兩年校園苦戀,又熬過四年大學異地戀,終於結束愛情長跑,步入婚姻殿堂。
婚後半年,男方出軌公司實習小妹。
小妹妹身嬌體軟聲音嗲,男人愛得死去活來,寧可淨身出戶也要和林菱離婚。
林菱陷得深,幾次嚐試挽回,失敗後仍顧念舊情,將兩人僅有的財產對半分了。
離婚後再無往來,她萬萬沒想到,有一天會收到對方的紅色炸彈。
確實像顆定時炸彈,林菱抓心撓肺的,實在想不通,“他到底什麼意思?想和我握手言和?還是故意惡心我?”
“不要多想。”孟子陶勸她放輕鬆,“沒準因為缺錢呢。廣撒網多撈魚,現攢份子錢辦婚禮。”
“那我去不去?”林菱為難。
“去。”
孟子陶,肖玥異口同聲。
“送上門的報複機會,不用白不用。”肖玥提議,“紅包裏裝遝冥幣,氣死狗渣男。”
“太陰損了,有失我們林老師的格局。”孟子陶搖頭,思索著道,“紅包照行情給,上麵寫一句,‘祝你未來婚姻生活味同嚼蠟到白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