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禮服館的路上,俞洄接連打了好幾個噴嚏。
明顯受涼感冒,非嘴硬堅稱自己健康得很。
孟子陶無奈,擺臉色拽他去附近藥店買藥,又攆他回酒店休息。
人走沒多久,發來信息,【你晚上幾點來,我等你。】
晚上要為趙思音餞行,先吃飯再唱歌,孟子陶哪兒算得準,【你睡醒我就來了。】
天氣惡劣,下午店裏沒進散客。
提前預約到店試妝的兩組客人,也被寒潮勸退,臨時取消預約。
不忙正好,孟子陶宣布五點閉店,五點半重慶酒家準時集合,痛痛快快喝一頓餞行酒。
趁還有些時間,她提前離開,先去了趟新工作室。
團建怎麼能少了新晉員工杜堃。
蹲守施工現場天天灰頭土臉,他申請提前回家洗澡洗頭,必須以嶄新麵貌和同事們見麵。
禮服館全員女將,孟子陶笑著打趣,“萬花叢中一點綠,你好拉風啊。”
杜堃喜滋滋,“那我一定把最帥的行頭穿上,做個稱職的護花使者。”
新工作室裝修進程與進度計劃表基本一致,孟子陶隨後驅車前往實驗二小。
欣暢的事,她一直記在心裏,顧慮也一直存在。
她和欣暢母女非親非故,和老方更是連一句話也沒講過,貿然去過問別人家事,隻會事與願違。
許下承諾不可能撂挑子,孟子陶思來想去,隻有林菱出麵最合適。
一來,她是欣暢老師,維護學生身心健康是職責所在。
二來,欣暢媽媽和她交過心,關係自然更近一些。
兩人校門口見麵,孟子陶言簡意賅,將自己所知道的一切和盤托出。
林菱聽後大為震驚,即時反應和孟子陶最初一樣,以為老方小姨子為愛瘋狂。
得到孟子陶的否定答複,她也陷入相同的迷思——
老方小姨子到底出於什麼動機,歹毒到拿個無辜的孩子當槍使。
“要不先告訴欣暢媽媽?”林菱憂心忡忡問。
孟子陶也拿不出準主意,“欣暢媽媽就算不知情,不可能一點感覺也沒有。等哪天她在醫院的時候,你去一趟,就說去看看老方老婆。找時機從側麵問問欣暢媽媽,到時根據情況,你再決定要不要直說。”
林菱短暫思考,一時間想不到更好的辦法,“隻能先這樣了。”
“欣暢最近怎麼樣?”孟子陶問。
“學習比以前努力多了,但是基礎太差,還得再加把勁。”
拂去煩惱絲,林菱笑看著孟子陶,“周一寫命題作文《我最崇拜的人》,欣暢寫的是你喲。”
“完了完了,肯定寫跑題得了個大零蛋。”
孟子陶假裝惋惜,拿自己開涮,“寫《我最害怕的人》,用我舉例最合適。”
林菱失笑,“你啊,做多少好事最後都得壞在你這張嘴上。”
“我嘴怎麼了?”孟子陶不以為意,“我這張嘴親起來可甜了。”
說著向林菱展開雙臂,打算當街獻吻。
知書達理的林老師不禁嚇。
花容失色,蓮步慌張,“我還有課,記得周天晚上去我家吃涮羊肉。”
進了校門不放心,她回頭囑咐,“叫上俞洄。”
孟子陶凍夠嗆,抱緊胳膊原地跺腳,“知道,知道。”
走這一遭欣暢的事暫時有了著落,孟子陶再次告誡自己,不可以再隨便許諾。
開車前往重慶酒家,又收到俞洄的信息,【我已經睡醒一覺了,你人呢?隱形了?】
孟子陶忍俊不禁。
騰不出手打字,改發語音,“晚上店裏聚餐,還要去唱K,我晚點過去。”
俞洄直接打來電話,鼻音濃重,“不去不行嗎?”
“我不去誰買單?!”
聽出自己有點不耐煩,孟子陶放緩語氣,“你找部電影解解悶,困了就睡。房間號給我,不管多晚我一定去,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