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菱告訴孟子陶，老方小姨子打算三號下午來店裏看禮服。
孟子陶答說沒問題，聽手機那邊一陣窸窸窣窣，“林老師，幹什麼呢？”
“試衣服。”處女座選擇困難症犯了，林菱站在偌大衣帽間裏正發愁，“明天出去玩不知道穿什麼。”
孟子陶玩著錄音筆，“翻星座運勢，查查明天後占星師推薦的顏色，照著穿唄。”
“好主意。”林菱一展愁容，想起什麼，又說，“上學期有劇組來學校挑小演員，選中欣暢拍了部廣告。最近有一導演看到廣告，邀請欣暢參與她最新的電影拍攝。好像也有北京的影視公司想簽她，欣暢可能要做小童星了。”
演藝圈光鮮亮麗，有句話叫小紅靠捧，大紅靠命。
不管小紅大紅，都是普通人難以企及的日進鬥金。
自帶光環的行業，欣暢做不做童星，決定權在她媽媽。
孟子陶不了解演藝圈，也不便多問什麼，嗯一聲，表示知道了。
“電影寒假開機，欣暢媽媽打算辭職陪她進組，照顧她日常起居。”林菱接著說，“我聽她的意思，簽約順利的話，她們母女倆很可能會留在北京。”
“挺好的。”孟子陶頓了頓，商量的口氣征求道，“如果她們決定留在北京，我們就當之前的事從沒發生過，你覺得可行嗎？”
“我也是這麼考慮的，所以才告訴你。欣暢媽媽還沒跟老方提去北京的想法，一旦去了，分手在所難免。”話到這裏林菱幽幽歎氣，不禁唏噓，“自古萬事難兩全，我覺得欣暢媽媽最終還是會選擇把女兒放在第一位。”
“也不奇怪呀。”孟子陶淡淡一笑，“當小童星聽起來就很吸引人，誰能抵抗得了成名的誘惑？”
“明星的生活離我們太遙遠了。”做選擇就是做取舍，林菱隻由衷希望，“但願她們母女倆未來的日子平安順遂。”
道再見掛電話，孟子陶一抬臉，宋薇薇和梁俊鬆如約而至。
兩人似乎剛吵過架，一前一後進來，麵色個頂個的差。
宋薇薇手捧一大束香檳玫瑰，叫住個店員問垃圾桶在哪裏。
梁俊鬆黑口黑麵，凶巴巴讓店員忙自己的，別搭理女瘋子。
“你罵誰瘋子？！”宋薇薇目眥欲裂。
梁俊鬆亦是副不忍不讓的臭臉，“隻有瘋子才會亂發脾氣，無理取鬧。”
“去你大爺的！”宋薇薇操起玫瑰迎頭打去，“我宋薇薇從來不會無緣無故發脾氣！”
梁俊鬆站樁似的任憑女人打罵。
花葉毛刺紮破臉頰，愣是硬挺著，一動沒動。
孟子陶見狀，忙過去拉住宋薇薇，“要打你們出去打行嗎？我這還做生意呢。”
宋薇薇倒也聽勸，不鬧騰了，改找孟子陶評理。
不問人願不願管，嘴跟機關槍一樣吐字飛快，“說好的陪我看《繼承之戰》，他一直在玩手機，幾分鍾都不帶抬頭的。我好聲好氣提醒他，老實沒五分鍾又開始了。不想陪我看他可以直說啊，自己做不到還怪我小題大做，子陶姐姐，我能不生氣嗎？！”
伴侶相處總有些不大不小的事，你計較，而對方不在意。
孟子陶沒法評這個理，選擇緘默不語。
旁邊梁俊鬆可沒法保持沉默，理直氣壯辯駁，“我陪你看的意思就是我陪著你，你看你自己的。我又沒打擾你，你管我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