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夜漫漫,欲望累累。
酒精釋放出的靈魂與音樂快樂共舞。
於靳出現在二樓,造物主一般,俯視舞池裏的紅男綠女。
身上掛著位妙齡女郎,烈焰紅唇覆他耳邊,說著露骨情話。
心不在焉地聽,早在於菲喊他之前,一眼就看見了卡座裏昏昏欲睡的孟子陶。
四目遙遙相對,她照舊沒給他好臉色,冷冷淡淡瞥他一眼,自顧玩起手機。
於靳錯錯嘴唇,勾起抹無所謂的笑,不是怕他嗎?怎麼不跑呢?
情話聽多了也無趣,遠沒有“貞潔烈女”有意思。
於靳拂開美人,慢悠悠走下樓。
挨孟子陶坐下,她選擇視而不見,他也不開口說話。
像剛巧坐在一起的陌生人。
卡座裏另二位交頭接耳,聲兒有點大,深怕他們聽不見似的。
於菲假模假式將手擋在唇邊,“這我哥,追我老板呢。”
袁朗砸吧嘴,“我看懸,奸商對你哥非常不來電。”
於菲忙解釋,“那是因為老板對我哥有成見。他們才剛認識,感情可以慢慢培養,時間長了她就會發現我哥的好。”
“不喜歡就是不喜歡。”孟子陶麵無表情插進話,“時間沒那麼厲害,不可能為根本不存在東西做佐證。”
於靳不急不惱,盯著她笑。
早說過“語言”這件武器對他不管用。
當沒聽見,直接繞過這茬,於靳笑著稱讚,“你今天的口紅很好看。”
孟子陶也扯唇假笑,“知道色號叫什麼嗎?”
於靳:“你說。”
孟子陶:“離老娘遠點。”
於靳微微一怔後,開懷大笑。
越發喜歡她的機智,也開始享受她枕戈待旦的防備。
他俯身端起特調,薄唇貼著杯沿淺淺的紅印,很自然地喝了下去。
放下杯子就對上了孟子陶一雙淩厲眼眸。
於是滿目含情,挨她近一些,“怎麼,怕我喝醉了酒後亂性?”
孟子陶抱著臂膊,冷言諷刺,“如果酒精真的能讓男人失去理智,他為什麼不去搶銀行,不去揍領導,而是選擇對個女人發泄獸欲?”
“我不需要搶銀行,也沒有領導可以揍。不過……”
於靳保持著一貫的張揚自信,扭過臉在她耳際,用低沉聲線合著熏然酒氣,緩緩吐出最輕佻的字眼,“我確實有欲望需要紓解。”
孟子陶聲色未動,身體稍稍後傾,將手滑進口袋。
她剛摁下錄音鍵,袁朗一張帥臉突然湊過來,熱熱乎乎喊,“哥。”
一屁股坐下,眼目殷殷望向於靳,“哥,我可以,我可以為哥做零。”
鐵直男於靳差點沒吐。
孟子陶趁機遠離卡座,看也不看他,朝於菲比了先走的手勢。
她沒開車,這個點也不好打車,隻能坐公交車回公寓。
快步疾走,就擔心於靳沒完沒了,可還是在過街天橋被他追上。
橋下車水馬龍,橋上行人如織。
橋中央的於靳像陣勁風,長臂強而有力,就那麼明目張膽地攔腰抱住孟子陶。
眼神很凶,卻唇角輕勾,“猜猜我對你的耐心能維持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