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薄西山時,公益拍攝活動全部結束。
孟子陶開車載著小助理回禮服館,中途買了麵包當晚餐。
小助理吃完換她,孟子陶坐副駕邊啃麵包,邊發信息問俞洄在幹什麼。
一個字,【忙。】
還挺拽,孟子陶回,【你不會又在忙著收拾東西吧。】
仍是一個字,【對。】
孟子陶笑了,飽暖思淫欲,【我那些小裙子性感吧,想不想我穿給你看,再脫給你看?】
依舊惜字如金,【想。】
後麵跟著個色眯眯的小黃臉。
她撩騷調情,他倒不犯別扭了。
孟子陶笑意更濃,隻聽旁邊小助理問:“子陶姐,你和小俞弟弟怎麼認識的?”
孟子陶放下手機,“我們是樓上樓下的鄰居,很早就認識。”
小助理以己推人,“我猜,他一定暗戀過你。”
“嗯。”孟子陶沉吟點頭,“他是個早熟的小男生。”
“我也蠻早熟。”小助理難為情地笑笑,“我暗戀對象是我爸同事的兒子,我們也很小就認識了。他比我大三歲,我是他的跟屁蟲,很早就發現自己喜歡他了。”
“你怎麼確定是喜歡?”毫無暗戀經驗的孟子陶來了興趣。
小助理認真思考片刻,自己也迷糊,“講不清楚,就是,就是種突然開竅的感覺。”
描述太抽象,孟子陶理解無能。
手機再度響起提示音,是杜可念發的航班信息。
想著明天的工作比今天更多,孟子陶告誡自己,今晚絕不能再放任自己沉淪欲海。
回到禮服館,沒跨進店門,先聽見試紗間傳出驚天動地的哭聲。
孟子陶問謝映蓉怎麼回事,提名字,全無印象。
再一說特征,想起來是那位“要胸有胸,要屁股有屁股”的大嗓門準新娘。
臨辦婚禮突然生變,男方堅決悔婚,大嗓門來退定金。
能不能退另論,謝映蓉先替她打抱不平,埋怨男方沒領證所以無所顧忌,說不結就不結。
於菲主動請纓,正在裏麵做安撫工作。
謝映蓉共情能力強,無不擔憂地道:“她不會也跟著哭吧。”
孟子陶笑著搖頭,於菲有一點好,無憂無慮樂天派。
性格也有點飛,不能全然放心,孟子陶走去試紗間門口,靜靜觀察。
大嗓門的眼淚像泄閘的洪水,流不淨擦不幹,衛生紙哭成了小山堆。
於菲跟旁邊坐著,捧著三層果盤,手裏虎皮卷對方沒接,自己吃了起來。
你哭你的,我吃我的,人類的悲喜並不相通。
不僅不相通,於菲還催人家,“你哭半天了,現在可以告訴我,你男朋友為什麼悔婚了吧。”
“不是男朋友,是狗東西!”
大嗓門淚目圓睜恨恨地,使勁擤把鼻涕,又變回額蹙心痛,嗚嗚咽咽接著說,“就是他家人找了個大師,說我和他八字不合,和我結婚他下半輩子會變得坎坷,特別不順。”
自戳痛處像往傷口撒鹽,大嗓門抹把眼淚一瞬爆發,“去他媽的狗東西!要算為什麼不早算!快結婚了才說八字不合,你麻痹的八字不合!”
一會兒如喪考妣,一會兒歇斯底裏,於菲嚇得不輕。
呆愣數秒,她咽下喉嚨裏的蛋糕,正兒八經道:“我也可以假扮大師幫他算一卦。要想下半輩子平步青雲,必須吃我開的偏方,藥引子是狗屎。如果嫌太難吃,可以隻吃狗屎。”
瞎出主意逗悶子。
於菲可能覺得自己很幽默,大嗓門沒怎麼著,她自顧自先笑得前仰後合。
興衝衝不著調地問,這個梗好不好玩。
孟子陶聽得直皺眉,腦梗的梗吧。
想把人出來,沒等開口,先聽大嗓門前言不搭後語地問於菲,虎皮卷好不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