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變是女人最大的不變。
半個烤紅薯的負罪感驅使肖玥從臥室抱出瑜伽墊。
看見蜷在暖桌旁的孟子陶，她一愣，“這麼快回來了。”
“嗯。”孟子陶漫不經心玩著果盤裏的砂糖橘，沒看她，“你成心找我茬，不想讓我好過，我就換個人撒氣，找補回來。”
肖玥尬笑，“你對我太好了，你最愛的人應該是我吧？”
說著丟了瑜伽墊縮進暖桌，幫她剝橘子大獻殷勤。
孟子陶不屑哼了聲，“我是可憐你找不到男人當垃圾桶，發泄負麵情緒。”
“滾！”肖玥佯怒，拿橘子皮丟她，“誰沒有男人啊？！我不樂意找他們而已。”
“你真的太愛他們了。”孟子陶唏噓。
“對對對，我跟你可沒法比。”肖玥自愧弗如，遞去砂糖橘，“全世界男人都是你的玩物。”
孟子陶吃著橘子刷知乎，沒接話。
呼友問：我男朋友很有錢，但沒有時間陪我，我該和他分手嗎？
孟子陶回：男朋友有錢當然是找他要錢，要什麼時間啊。
手機擺桌麵上，肖玥一眼瞥見，不由發出連串嘖嘖嘖，“你的回答吧，每次看著都像胡說八道，再一細想呢，好像又亂有道理的。”
孟子陶淡笑，“隻要把男人當成狗，很多問題自然迎刃而解。”
“你是怎麼把於狗氣走的呢？”肖玥順著問道。
“你讓我聊兩句，我就聊了兩句。”孟子陶原話複述，語調平坦，“第一句，我明天要趕早班機，睡眠時間寶貴。第二句，如果你有不用申請航線隨便飛的私人飛機，我的睡眠時間可以一點也不寶貴。”
肖玥摘出她關心的重點，“他有私人飛機嗎？”
“當然沒有啦。”吃完最後一瓣橘子，孟子陶鑽出暖桌，打著哈欠回臥室。
“孟渣女，等等。”肖玥叫住她，“於靳如果為了你買私人飛機，你會感動嗎？”
“我先問你個問題。”孟子陶抱臂，斜倚著門框，“身家過億的男人給你一千萬，和家當隻有一萬但全部都給你花的男人，哪個會讓你感動？”
“當然是全部家當都給我花的男人啦。”肖玥不假思索。
“花光了然後呢？”孟子陶進一步追問，“你和他一起喝西北風？還是把你的錢給他花？”
“……”肖玥啞口無言，表情逐漸動搖，“你的意思是，我該為一千萬感動？”
“我的意思是，不要輕易被男人打動。”孟子陶轉身進了房間。
*
孟子陶常常來廣州出差，逗留時間有長有短，但從未真正走入過這座城市。
杜可念於是請了假租了車，帶她領略嶺南風光。
豔陽高照的好天氣，從沙麵島到上下九，再到永慶坊，吃吃喝喝拍拍照，聊風俗人情，聊奇聞軼事。
不必擔心冷場，因為有走不完的路，看不完的風景，吃不完的美食。
關於離婚，杜可念不提不抱怨，孟子陶就不問不安慰，達成了不必言說的默契。
一種“隻顧望繁華，無暇顧情殤”的默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