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歲之前的向雲舒,肆意鮮活,因她上學早,小學又跳了幾級,16歲便考入了大學,許是因為她年紀小,在大學裏朋友不多,李亦辰待她極好,他們在校園裏形影不離,旁人見了總會問一句,她是不是李亦辰的女朋友。
每當這時候,那人也不惱,耐心地解釋,“這是我妹妹。”
異父異母的妹妹,外人聽來,總覺得曖昧,偏偏李亦辰感覺不到,也許是感覺到了,但是不在乎罷了。
某天一個女人帶著一名少年走進向家的門,向母是美麗至極的女人,即便年齡將近四十,還保留著些許少女的天真嬌憨模樣,笑起來時,那一雙狐狸眼眼角微挑,媚眼如絲,反差極大。
那個女人卻是一副溫婉模樣,有些許清冷。
兩個女人坐在沙發上,白月光與朱砂痣。
她說自己命不久矣,想把兒子托付給向父。
看著那個男孩與向錦一幾分相似眉眼,季雅棠諷刺一笑。她的丈夫不知何時有了跟她女兒年齡相仿的私生子。
“季雅棠,我來,不是要拆散你們的,言琛比你女兒大兩歲,我跟向錦一分手後,才發現自己懷孕了。”沈曼瑩淡淡地說。
季雅棠被氣笑了,“你還是一如既往的自私,跟向錦一分手的時候,你絲毫不過問他的意見,自以為自己為了他好,從來不想你給他的是否是他想要的。”
隨後,她眼眸一轉,看向沈言琛,“你問過你兒子的意見嗎?他願不願意與自己20年未見的父親相認。”
沈言琛已經20歲了,這個年紀已經可以獨當一麵了,這個時候回向家,誰能保證他沒有司馬昭之心,季雅棠不得不為自己的女兒考慮,即便她的女兒以後不從商,她也絕對不允許別人覬覦屬於向雲舒的東西。
兩人僵持許久,沈言琛一言不發,不知道在想些什麼。自他出生起便沒有父親,沈曼瑩生孩子之前滿心都是對新生兒的期待,可望著沈言琛那張跟向錦一越來越像的臉,她難免心生怨懟,將怨恨發泄在兒子身上,隨著沈言琛日漸長大,沈曼瑩的存款不多了,她隻能出去找份工作。
跟向錦一談戀愛的時候,工作多是由他照拂,當自己獨當一麵時,她發現寸步難行。
那時候,沈曼瑩白天忙工作,晚上照顧孩子,六七歲的小孩總是淘氣的,一開始她還很耐心,隨著工作上不如意的事增多,那些堆積起來的小事終於爆發了,她對於這個跟向錦一有血緣關係的孩子的感情越來越複雜了。
於是,沈曼瑩動則打罵,由一開始的戒尺變成柳條,打完後,她又愧疚地抱著孩子痛哭,兒時的沈言琛不明白母親的意圖,隻是害怕,漸漸地他也習慣了,可那些陰影與傷痛不是一句愛他就能抹去的。
考入大學之後,沈言琛很少回家,或許是繼承了向家的基因,他很聰明,大學學得是金融。報誌願時不理解為什麼母親這次大發慈悲讓他選擇了一條自己喜歡的路,原來是在這裏等著他呢。
在沈曼瑩眼裏,她爭不過季雅棠,可她的兒子一定要比得過向雲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