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往事(2 / 2)

馬薇有一個很好與人相處的優點,就是別人與她談話時,她從不主動打斷別人講話。當別人停下時,她才會插一些自己的問題和觀點。“難得你記性真好,我那麼小的時候發生的事都快忘記完了。”

白潔繼續講道,“不是我記性好,你的童年沒有經曆過那種刻骨銘心的痛楚,不容易留下印象。就好比身上哪裏受傷留過一道疤痕,看到或者碰到時都會容易想起。”

馬薇點點頭,“也是。那後來呢?遲謂呢?”

“你別急啊,雖然當時媽媽沒有同意我的想法,但她注意到了我的感受,第二天就和爸爸一起買回了一隻渾身黑毛的小狗給我,那隻狗我管它叫小黑。小黑在的那段時間,我真的很開心,對於一個沒有朋友的孩子,什麼也比不上一個好的玩伴。但好景不長,小黑才跟了我不到一個月,那天早晨我抱它去沙坑的時候,不知道它是吃了什麼還是晚上著涼了,放到地上站都站不穩,扶起來又倒下,倒下後掙紮了幾下就不動了。那是我第一次感受死亡的分離,玩伴離去的悲哀和孤獨重新襲來的恐懼交織在心裏,心像被撕開了一樣,眼淚不住地往下滑落,也不曉得回家,隻是望著小黑的屍體邊哭邊喊,希望它站起來……”

“這時遲謂出現了?”馬薇覺得這個像小說故事似的,不過人生如戲,想想剛才遲謂跳樓那幕,恐怕已經夠上電影情節的級別了……

“嗯……大概是我的哭聲引來的。當時我發現旁邊出現一個小男生,穿著吊帶短褲,白色T恤,樣子挺神氣,我望著他停止了一下哭泣。結果他對著我說的第一句話就是,這狗死了……”

馬薇頓時嘴巴張得老大,略帶氣憤地說:“這遲謂,那麼點小就喜歡紮人?我就說了,性格這特質是絕對天生的啊,與生俱來……”

白潔搖搖頭,“當時我聽到他那樣說哭得更凶了,結果他從胸前的兜兜裏拿出一隻烏龜,“我奶奶教過我,狗的壽命比人短,就算你養它二十年它還是會先離開你。烏龜就不一樣,它可以活200歲,你可以一直養著它。說真的,當時我像感悟了生命一樣,拿著他的烏龜就不哭了,那後半個暑假我是一直養著那烏龜過的……”

馬薇一下笑起來,“哈哈,遲謂小時候可真是個人才,怪不得那麼多優秀男生追你白大小姐你都不往眼裏去,敢情小時候心就交給遲謂那怪胎了,哈哈,那烏龜還在嗎?”

白潔急忙接過話,“哪有?那麼點小,誰會往這個上麵想啊,隻是在印象中我一直相信他的本質,你別亂說。那隻烏龜我一直養著的,但初中時搬家給弄丟了,鬱悶了我好長一段時間……不過他小學到初中都成績優異,表現優良,考到一中的成績也不錯,正取進來的。唉,也不知道他現在這偏執的個性會給他的生活帶來些怎樣的噩夢,就是現在怎麼樣了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