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杭州城。
煙雨朦朧時節,城內充滿了濕潤的氣息,所望之處,一片若隱若現。
坐在東街雨雲樓內的裘天行正享受著早茶飯點。他輪廓分明的樣貌,盡顯豪氣。
在這杭州城中,沒幾個人敢對他不敬。
道上的人都知道,他是棲杭會第二分舵舵主水磯夫人的二把手。
水磯夫人是一半杭州城的主人,二把手的他,自然也是水漲船高,呼風喚雨。
裘天行濃眉大眼的看著是手中的信函,眼眸抖動,泛起微光。
送信前來之人站在不到五尺遠的距離,低著頭,怯弱而又謙卑的樣子。
“阿弟,我裘老三對不起你啊。”裘天行看著信函內容,發出了悲切的聲音。
了解裘天行的人都知道,他是個性情之人。
對自己人,他豪爽義氣,對敵人恩怨分明。
裘天行放下信函,看著眼前送信年輕人。
“信上的事,我看了。我阿弟之死乃是命。混道上,每日都是刀口舔血,誰也不知道,能不能見到明天的日出。”
“誒!你叫什麼。”
年輕人回答說:“宋祿。”
裘天行低聲念了念名字,“宋祿,我記住了。我阿弟不在了,你也別回去了,我是他結拜兄弟,你以後留在杭州城,給我做事吧。這裏才是江南最該留的地方。”
年輕人宋祿點頭應聲。
裘天行笑了笑,“坐吧,別站著了。早飯還沒吃吧,吃吧!”
宋祿怔了怔,眼神猶豫。
裘天行哈哈一笑,起身抬手,勾著他的肩膀,把他強行拉到座位上。
“我這裏和其他人不同,沒什麼規矩,在我手下的,都是兄弟!”
宋祿依舊一副,受寵若驚的樣子。
裘天行回到座位,好奇傷感的問:“你在阿弟手下做事,多少年了。”
宋祿回稟道:“不到一年。”
“不到一年?你就受他信任重用,是個人才啊。”裘天行有些意外的笑說。
信函中,阿弟那邊的管事在信中特意寫了送信之人的重要,希望裘天行能夠留下他,這也是阿弟死前希望的事。
宋祿道:“您謬讚了。”
裘天行大聲道:“有就是有!不用謙虛!在我這裏,誰本事大,誰就得到的多!”
“這是第一分舵所在,水磯夫人的掌管下。水磯夫人最喜歡有本事的人!夫人不講資曆,隻講能力。所以我成為了第一分舵的三把手。”
宋祿目中放光的說,“我早就聽說,裘大哥你是棲杭會少有的豪傑,我今日見到第一麵的時候,我就知道傳言沒錯了。”
裘天行聽著心喜,“小子,別說那些家夥,阿諛奉承的!你小子辦事不利,我也會收拾你的。”
宋祿頷首道:“我會竭盡所能的。”
這句話,裘天行看到了成果。
這阿弟生前看重的年輕人,果然有點能耐。
無論給他安排什麼事,他都能完成得很好,很多自己沒注意到的地方,他也能幫忙找出。
裘天行心想,自己再調教個幾年,就跟夫人請命,把他任命為四把手。
漕運是杭州城內大買賣,漕運的生意,幾乎被棲杭會壟斷。
這壟斷的生意分為兩部分。
一部分由第一分舵蕭珪餘掌管,一部分由第二分舵水磯夫人掌管。
二人雖是掌管,但肯定不會親自去碼頭看負責每日的運輸交接。這種事都是安排給得力的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