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間老舊的屋舍,一間在杭州城不知經曆了多少風霜雨雪的屋舍,瓦片布滿青苔,牆壁黝黑,梁木散發那種潮濕的腐朽味。
“吱——!”開門的聲音都帶著一種滄桑。
若不是在杭州城待了多個月,見過了破丐街。左十一定想不到,詩詞中繁華天上的杭州還有這種地方。
“我就住著!”孟清河熱情介紹道。
左十一道:“我還以為大宗師的徒弟,住的都是宮樓玉闕。”
“還宮樓玉闕?老家夥一窮二白,平日裏有個遮風擋雨的地方就住了。我這裏,至少還是個地。”孟清河說道,話語中不忘嘲諷幾句教自己武功的師傅。
以此抱怨當年吃苦的日子。
“那個不重要,說正事。”孟清河立即調轉話鋒,在那破箱子內,拿出一堆東西。
人皮麵具,幹淨的衣服,一本小冊子,以及兩封邀請信函。
左十一睛瞳驟起,閃過一絲光芒。
就在剛才麵攤的時候,孟清河表示,“阿樂”給了他一些東西,或者說給了二人一些東西。
“就是這個?”左十一問道。
孟清河拿起冊子遞給說:“這易容人皮麵具二人,乃是河朔雙傑兄弟,尹東成、尹西就。二人都收到了遮天樓的邀請函。阿樂說,要我們二人易容成他們兄弟二人的樣子,參加遮天樓。”
左十一翻看著冊子,困惑的說:“遮天樓?什麼地方?”
孟清河指著冊子說:“該寫的,上麵都寫了。你自己看,我解釋不清楚。”
阿樂心知這孟清河不是能言善道之人,便把該交待的事,寫在冊中,左十一看了,自然能懂。
左十一神色沉沉,認真的翻看所寫。
上麵主要寫了河朔雙傑兄弟來曆名望,遮天樓是什麼個地方,以及要二人假扮之事。
至於為什麼?之後要怎麼做,一點沒寫。
左十一氣忿不滿的說:“這混賬,交待又不交待清楚。”
孟清河無所謂的說:“我敗給他,這是答應他的條件。不然這麼麻煩的事,我才不去做呢。”
左十一拿起兩封信函,打開“尹東成”的信一看。
孟清河道:“我都看過了,裏麵隻有時間和地址。”
果不其然,裏麵隻寫了時間和地址,七月二十,臨安以南十裏小柳林,靜候。
左十一眉頭緊皺,思緒越發混亂。
什麼意思啊?這阿樂是什麼意思?為什麼要我和這家夥偽裝參加遮天樓的邀請?
還有,這遮天樓隻是個武林江湖人的拍賣行?
“喂,你知道怎麼回事嗎?我反正是看不明白。”孟清河笑然的說。
左十一帶著一些怪異不解的目光對視此人。這家夥,明明比我還不清楚怎麼回事,但卻很是自在快樂。搞不懂他樂什麼?我若是有不明之事,定是焦頭爛額一番。
“不知道,到了日子,自然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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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過得比想象得快。
七月二十很快就到了。
這個時節的杭州府,正是盛景的的好時候。
臨安以南的柳林,舉目所望皆是青綠飛瀑。隻是在晚上的時候,有些詭異。
夜風吹拂,千條萬條飛起,發出嘶嘶響聲,令人心裏發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