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蘭特見喬納康並沒有大礙,轉頭朝著屋裏走去,裏麵站滿了穿著製服的警員,十分忙碌,一名金發女警走了出來,手裏拿著筆記本,上麵並沒有記什麼東西。

“什麼情況?”

女警認識這位看起來無精打采的老警察,常在樓下的咖啡廳裏看見,聽警局裏的人說早年獨自去毒梟的窩點,還打成了一片,最後還能全身而退,這些故事還是耐聽的,至少比從二十樓起跳,完美落地的故事顯的真實。

“裏歐警官,一共有兩位女性,一位在衛生間已經死亡,法醫正在裏麵做鑒定,還有一位疑似精神失常,有很強的攻擊性,現場已經進行控製,值得注意的是,失常那位身上有中彈的跡象”

“中彈值得注意嗎?從這裏一直往南走,你甚至能看見十幾歲的孩子拿著槍滿街走”

“根據初步斷定,疑似是警備用槍射擊”

“警備用槍?”

波蘭特走進客廳,地上有兩道很明顯的血痕,一直延伸到廚房,那位所謂“發狂”的女士已經被手銬控製,膝蓋位置有明顯的彈孔,這就知道了血痕是怎麼來的,兩名警員正在準備帶女士回警局,而在衛生間,法醫已經做完初步斷定,屍體也被兩名警員往車上抬,一起帶回警局。

“怎麼樣?老杜”

“致死原因是氣管斷裂,死亡時間隻有四到六個小時,當然,這些都是初步斷定,一切還要等到解剖後來確定”

杜德警官脫去白手套,臉上盡是疲態,明亮的大腦門上已經沒有了任何頭發的遮蓋,昨晚已經沒有睡好,今晚看起來又要加班。

“或許你該去好好睡一覺”

波蘭特感覺這位比警局解剖室年齡都要大的老醫師再不好好休息,隨時有著被解剖的風險,隻是現在的年輕人不太愛和屍體相處了,隻能讓這些老家夥在這裏苦苦撐著。

“好的,波蘭特,我隻想趁著老骨頭還沒有散,能趁早下班和你去喝一杯,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

這是隻有兩個老家夥才能聽懂的笑話,從貨幣危機爆發到現在,兩人已經認識二十多年了,為此相約進同一家養老院。

抬屍體的警員從波蘭特旁邊經過,一端的拉鏈沒有拉嚴實。

“等等”

波蘭特彎下腰,來到裹屍袋的頂端,裏麵是受害人的頭部,透過縫隙可以看見已經麵目全非的腦袋,杜德整天和這些待在一起,一定很辛苦吧,波蘭特心裏這樣想著,把拉鏈朝頂上拉了拉,讓裹屍袋完全遮蓋住已經麵目全非的屍體。

杜德跟隨著拉著屍體的警車一起回了警局,一起的還有喬納康,這也是波蘭特的主意,這位年輕的警員已經做的很不錯了,這裏也不需要太多的警察,除非凶手傻到還呆在某個房間裏。

另一名年輕的警員來到波蘭特的身旁。

“死亡的人叫艾麗斯·希德,一個人居住,父母在肯斯因州,職業是美容師,沒有前科,而精神失常的人叫妮琪·貝德利,和母親居住在一起,父親過世五年了,同樣沒有前科,根據路口監控顯示,妮琪·貝德利在十二點三十二分驅車來到艾麗斯家,緊接著鄰居在四點十二分聽到槍聲,是三聲,與妮琪·貝德利身上的彈孔相符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