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這裏風景是真不錯啊”

此時太陽剛剛到遠處山坡樹梢位置,小草葉上的露珠還未來得及消散,更遠處是高大的雲杉木,它們緊緊的團聚在一起,巨大的陰影投射到前方的草地,一條非常明顯的路徑延伸向青綠色的山峰,怪石峻嶺,隨處點綴在一團團杉樹黝黑的陰影裏,遠處高低不等的連山漸次清晰地顯現出或淺或深的襞褶。

卡比步伐比較急切,每走一段都要停下等待身後的白羊,兩人已經出族群大概十幾分鍾,在這種沒有任何修飾的灌木叢中行走還是十分不便的。

“畢竟是與世隔絕的地方”

“這裏離公路也還不算太遠,算不上‘隔絕’吧”

“說不定我們離‘公路’已經很遠了,那片草場很怪異”

白羊漸說著,付下身子仔細看腳下的草根,鬆軟的土壤裏還有剛冒出腦袋的嫩芽,白色的根須異常的短小,呈現發散狀。

“最近幾天沒有降雨,可這裏土壤依舊濕潤,如此猛烈的陽光直射,可仍有這種新出的嫩芽”

卡比在旁邊細細的觀摩那株已經被連根拔出的小草,始終沒有發現端倪,隻能不解的問:“能使人致幻的就是這種草嗎?看著沒有什麼特點啊,這不是遍地都是。”

“額......我意思是這片草場的地下有一條非常長的地下河”

“喔……原來是這個意思,可有條河對於我們現在的處境,或者說對找到傑克有什麼幫助嗎?”

“目前來說沒有任何幫助”

見這完全沒有任何用,卡比掃興的扭頭向另一邊的山坡走去,那裏一片盛開豔麗的花朵正在焦急的等待陽光的沐浴,而較於待在這片荊棘地和盧卡斯討論地下河的問題,明媚的顏色更能讓人眼前一亮。

對於無休止的觀察自己所處的環境,乃至目光所及的所有生物,這種糟糕的習慣伴隨著白羊從出生到現在,兒時養母對去親家宴席上那群目光灼燒的人說的最多的話就是誇獎自家孩子的懂事。

本意就是白羊每次處於到一個新的環境裏時常是久久的坐到同一個位置,再瞪著自己的大眼珠子,這樣的情況在外人看來就是一個本該最鬧騰年齡的孩子不吵不鬧,誰見了能不喜歡。

可隻有白羊自己知道那僅僅是自己本能的觀察自己處在的新環境,而在往後的日子裏,這種長時間的觀摩進步到了在短短的時間裏就可以完成,這才讓白羊能像個所謂的“正常人”一樣。

過於散漫的白羊最終導致兩人的決裂。

“盧卡斯,你太慢啦,我去西邊朝北走,你去東邊朝南走,到時候在族群中央的祭壇集合,可你要是太慢了,我就自己去集宴了”

丟下這句話,卡比終於可以暢通無阻的奔走的綠色的海洋,可僅僅是走過兩個彎道,在盧卡斯的身影完全消失在自己的視野之後,卡比調轉方向去了另一端灌木叢有整齊切口的道路。

那是經過人工修剪的一條大路,而最終的目的地就是群落裏麵。

高低起伏的雜草堆肆無忌憚的在這片荊棘地生長,沒有任何的對手可言,隨手一抓,就能拽出四五種不同科種的植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