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還有三日(1 / 2)

後背微微勾下的祭司緩緩來到白羊的麵前,在明亮的太陽光下,才得以看清這位掌管一族人的首領。

白色夾雜著黑色的長發被束縛在背部頭蓋之下,縱使用紅包的繩子捆綁,仍舊有很多零散的碎發從肩頭遺漏下來。

覆蓋著腦袋的布料褶皺之多讓人很難不懷疑這是不是從垃圾堆裏撿出來的。

耳垂上懸掛著由類似瑪瑙和骨頭編織在一起的耳墜,在衣服在陰影裏若隱若現,旁邊的臉頰則深深凹陷下去,這是嘴裏牙齒脫落導致的原因。

從深藍色衣袖裏伸出的枯老的手掌僅僅握著一個頂部鑲嵌著紅色寶石的手掌,在陽光下通體明的發亮,相比這個手杖的歲月比這位岌岌可危的老人都要長久。

祭司在獵人身旁站穩了身體,隻是有抬頭的動作,絲毫看不清那遮蓋之下的眼睛在看向哪裏。

許久。

氣虛如背負著千斤巨石。

“你是如何逃出那片滿是禁忌的草場的?”

聽祭司的意思是指先前那片日夜顛倒、無邊無際的草場,其中更是星象錯亂,無一不讓人精神崩潰。

“跟著太陽走”

白羊緩緩道來,可口吻反倒有些肆虐的意味。

“哦?”

祭司隻是微微一怔,密不透風的蓋頭下好似在思索著什麼,頃刻,隨同兩位穿著素樸的侍女離去。

步入草場,一旦“幻境”來臨,哪裏還有太陽,隻有一輪大到發慌的圓月,宏蓋天空,跟著太陽走,那不是無稽之談嗎?

眼看瘦小的身影即將隱入木門之後,白羊極力的掙開束縛,可僅僅隻是將上半身子移動了大概兩三厘米的距離,但也能將腦袋從寬大的脊背旁露出來。

“還有三日吧”

聲音並不是怎麼洪亮,但底氣十足,本已經將前半身子栽進暗幽幽的屋子的祭司虎軀一震,不過轉眼間又恢複平靜,好似什麼都沒有發生,給人的感覺更像是祭司在進屋時門檻卡到腳了,或者是屁股的溝壕有些瘙癢,和白羊的話毫無關係,畢竟這沒頭沒尾的話仍是在場的誰也不懂。

隨後獵人帶白羊來到一處非常小的屋子,大概是之前住所的二十分之一,床,桌子之類的家具再不要想了。

唯一根比大腿粗一圈的柱子孤零零立在屋子中間。

既充當支撐屋頂必不可少的支柱,又是可以拴牲畜的拴口,為什麼這樣說呢?因為地上還有濕乎乎散發著一股過期奶酪裹上發酸的草種子的氣味。

那位將白色染料在眼窩突上一圈的獵人將白羊來了個“捆綁式”,眼瞅的一圈又一圈的韁繩從胳肢窩穿過,繞過來又上了脖子,回拉個口後在從褲襠裏竄過去,這一套嫻熟的手法下來,白羊直呼全族過年殺豬都是小哥你綁的吧。

眼瞅著白羊都快被包成個粽子,白色眼睛小哥才見收手,看著被五花大綁在柱子上的白羊,小哥終究是正直的關門離開,沒有無法無天的拿出一些軟乎乎,類似皮鞭之類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