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眼的陽光照著過來,艾斯轉過身,遠方翠綠的樹冠頂上是妖豔的火球。
太陽出來了。
這個石道在每天日出時都會被第一時間照射,由東向西,直端端的。
明媚耀眼,不知道是先前穿過草場的原因還是陽光穿過巨大雲杉樹冠頂格外的鮮亮,此刻本該刺眼的太陽格外的溫暖,而下方這個圓形的孔洞倒顯的幾分薄涼。
“下邊有些木頭已經腐爛,注意跟緊我”
白羊雙手撐住兩側粗糙的石邊,下半身子先行探下去,能清楚的聽到一聲木板受到壓迫力發出的響動,艾斯的心也跟著猛地一顫。
“真的要下去嗎?”
洞口不是很大,正常一個成年男人就完全可以用身體完全堵住。
艾斯心裏正在考慮,白羊的腦袋已經完全隱入黑暗中,隻有木頭顫巍巍的響動聲音從下方傳上來,顧不得思慮,艾斯蹲在洞口邊,學著白羊的樣子反過來身體趴下先攀岩在邊,隨後雙腿向裏探去,第一時間,雙腳完全踩空,隻靠著雙臂用力,由於緊張,手腕和肩膀處很快發酸,不過腳在不停的摸索下終於安全的踩到了一處大概有一掌寬的木板上。
吱吱嘎嘎的響聲讓心又懸了起來,酸痛讓艾斯最終放開雙手的用力,盡管聽起來很危險,不過這年代久遠的木板階梯終究承受住了壓力。
艾斯微微偏過頭往下瞅了眼,白羊就在下麵看著自己安全的下來,並沒有著急,隨後兩人慢悠悠的緩緩攀爬在木梯上,一層一層下降。
裏麵的空間並沒有想象中的狹小,不過由於長時間保持發力擔憂的狀態,依舊有些窒息感,裏麵的管道壁非常粗糙,可見這條通道完全是人工鑿出,下去過程,鼻子可以聞見內壁的氣味,像長時間浸泡在河道裏的石頭,而幫助人下去的階梯設計的非常巧妙,每隔兩米的位置牆壁就有兩個深陷的凹槽,梯子上多餘出類似板凳的卡槽一樣嵌入進去,一階一階都是如此,才會如此結實耐用,可就算如此,由於年代太過久遠,仍有發脆枯蔫的木板。
木梯的表層還算光滑,沒有讓人聞風喪膽的倒刺和有豁口的木槽,艾斯雙手一直要抓握在木梯的長條上,五指的指尖早已經麻木到冰冷沒有知覺,手心粘黏的水滴團聚到一起順著手腕和虎口的位置流進衣袖裏,冰涼瞬間傳遍雙臂,等到視力適應了洞中的黑暗後,還可以看見距離二十多厘米的岩壁上除了依附的凝滴外,還有比青苔能加嫩綠較小的蒼耳苔蘚,時而有幾隻通體透明,略微有些白色的小蟲子在眼前爬過。
“下邊有一截梯子是斷的,小心點”
白羊的聲音從下邊傳來,格外的空靈,仿佛從耳道貫穿而過。
等到艾斯下降過了三層階梯後,果然有一處從中間破裂開的木層,裏麵碎開的木頭纖維還有牽連在一起的,而且看痕跡,應該是不久前發生的,難道是盧卡斯先前到過這裏?艾斯心裏正想,腦海已經浮現出盧卡斯突然踩斷木頭,慌張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