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林那邊是人更多,但隔著一個隆起的土包,朱鼎順來不及與張之音解釋什麼,時間不早了,對麵肯定也有兄弟望著這邊,太遠了看不見人,必須報訊。
兩人把搶來的一把魚肉幹狼吞虎咽吃掉,朱鼎順爬上爬下,不一會,就把他們收集起來的幹柴擺成四堆,兩個在東南方向橫著,兩個後麵各距離十丈。
張之音回到河邊把他的衣服拿過來,朱鼎順懶得穿,向東南方向一指,“順著河邊隱蔽點跑,五裏外等著我。”
大小姐還有一點聰明勁,點點頭,貓著腰立刻離開,空中飄來三個字,“我等你。”
朱鼎順在四個火堆邊來回走了很多次,留下許多亂七八糟的腳印,才貓著腰回到樹林裏取火。
一刻鍾後,四股濃煙滾滾而起,朱鼎順瘋狂向東南方向飛奔。
對麵果然有兄弟,樹林那邊的人沒發現,對麵已經傳來自己人尖銳的哨音,詢問是不是集結。
老子又沒有哨子,沒看到讓你們到上遊接應嘛。
樹林裏的人大概是昨晚偷襲太累,朱鼎順跑得氣喘籲籲,與張之音一起跳到河邊草叢裏隱蔽,他們才響起嗚嗚的號角。
公母倆躺草叢中嗬嗬傻笑,靜靜等待天黑,黃昏不暗不明的時候,才是他們趕路的時間。
“順哥,你太了不起了,我們把五萬匹馬趕回去,送給父親提親好不好?”
嘎~
朱鼎順下意識挪開一點,心中大叫,阿珍,你來真的?
張之音看他動作,羞澀一笑,“順哥,我和你說過,陽武侯沒有三書六聘,父親不會強迫我出嫁的,他一個弱勢侯府也不敢對張府怎麼樣。”
喉嚨咕咚一聲,朱鼎順沉聲道,“我是宗室,不可娶官宦權貴之女。你是公爵嫡女,公爺的麵子比三書六聘重要。”
大小姐的笑容瞬間凝固在臉上,朱鼎順後悔不已,傳說中的辦法是有用,問題是施法大環境不同,不是那個‘自由’的年代。
兩道淚珠出現在臉上,朱鼎順內心再次大罵,老子回去就離你遠遠的,低低的抽泣聲傳來,“貞節已失,你讓我…”
“停!”
朱鼎順大惱,抓住她的手一字一句道,“一,你貞節沒失,別冤枉我。二,張維賢若聽到這話,他會不惜一切代價殺了我,你想我死嗎。三,你的道理就不對,失不失…總之不對,我娶喜歡我的,和我喜歡的。”
“我…我…”
“你什麼也不是,安心做你的侯夫人,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我是為了讓你安靜,為了保命,我說了,我五年不娶妻,就算五年後娶,宗室也不能娶公爵嫡女,我們啥也不是。”
朱鼎順為了避免後患,當機立斷快速把理由說清,現在反而恨起她,沒事你TM抓駝鹿幹嘛,掃把星。
兩人這下安靜了,不想看她,躺在草叢中安靜恢複體力,心中不停咒罵。
悠悠的聲音再次響起,“你為什麼五年不娶妻?五年後你就有資格發聲了?”
朱鼎順猛得回頭,看向眼神灼灼盯著他的大小姐,忍不住笑出聲,“張之音,你真是神奇,腦子怎麼長的,一段一段的呀,這麼快就跳到了官場博弈?佩服佩服,不愧是侯夫人。”
“放…肆~”大小姐差點繃不住,很快壓低聲音,“你說五年不娶妻,一定有鬼,絕對有鬼,定是在利用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