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初一,澱川河都變成了紅色。
身後的京都在燃燒,麵前的大阪在燃燒。
不要懷疑朝鮮從兵的興奮中的戰鬥力,這邊在破壞,那邊何嚐不也是在破壞。
海灣三百裏海岸都在燃燒,望遠鏡完全看不見海麵的情況。
不好意思,京都很窮,幕府並不會給空杆子皇室多少金銀,還不如大名富裕。
四千火器兵戰鬥了一夜,火銃沒殺多少人,沒良心成片成片的轟死大片。
澱川河拐彎處的防守陣地前,沒有完好屍體,無數武士疊壘到一起,殘肢斷臂看得人頭皮發麻。
朝鮮兵在解決殘留之敵,也在順著河往前搜索。
天亮後張世澤派人來接應,外麵打完了,海灣東麵紀州藩約七八千人在岸邊聚集,看起來震驚於大阪守軍的慘狀,沒有馬上進攻。
也可能是在等援軍,建議中軍馬上撤回海麵。
是得撤!
大概損壞二十艘鳥船,水手們七手八腳收起帆,一艘一艘倒退著順河而漂。
午時全部返回大阪灣。
登上旗艦看一眼灣口隻有五裏寬的狹窄水道,同樣密密麻麻全是木頭和屍體。
而東麵和歌山城邊的山頂,到處是背插旗的武士,舉著刀嗷嗷亂叫,就是沒法進攻。
老子的‘法器’火箭溜還沒用呢,得找個寬敞的地方,給人家一個機會。
張世澤彙報,對麵有火銃,但都是鳥銃,麵對大船根本沒機會,他們殺的很輕鬆。
射程這邊也有問題,火箭溜和大佛朗機射程兩裏,沒良心更是隻有百丈,雙方麵對麵幹瞪眼。
稍微一思考,馬上命令所有船返回,依次從北麵繞過淡路島,扔下傻子別管,讓火器兵繼續帶人去劫掠兩岸的大名。
小鬆、高鬆、岡山、福山、鬆山、廣島…來得時候你們挺歡呀。
來吧,繼續。
十一月初二,長崎奉行長穀川權六,紀州藩國主、當代征夷大將軍十叔德川賴宣,尾張藩國主、當代征夷大將軍九叔德川義直,帶領三萬武士會師。
大阪城代、京都町奉行、大阪町奉行,三人全部自裁謝罪。
因為皇室成員一個不落,全在明國大將軍手裏。
會師,也沒用。
幾人站在淡路島看著四國與本州兩岸連綿不絕的黑煙,內心一個比一個複雜。
明國大將軍俘虜全部皇室不說,這樣恐怖的火器,一次不成功隨時還可以再來一次。
所以,他到底要做什麼?
不得不說,他們這三萬人做主的不是老九,反而是老十德川賴宣,紀州藩國主外號‘荒大名’,是代表武力強悍的意思。
德川賴宣才二十七,就藩六年,之前一直是江戶本部大將,年紀輕輕帶著武士為哥哥和侄兒鎮壓叛亂,打出來的名氣。
若一般人,知曉皇室一家被劫持,就算不暴走,也惶惶不可終日,德川賴宣反而越發冷靜。
從長穀川權六嘴裏聽來鄭芝龍的消息後,德川賴宣沒有避諱他,四人一起在山頂看了一會,就地討論起來。
“老一官,信使已往東向大將軍和大禦所示警,無論什麼價格,我們都請白皮鬼在外海阻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