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啟在這些天內心經曆了什麼,也許隻有天知曉。
皇帝目前的確如所有人所料,在竭力穩定大同的位置。
而且好像又與暗處的勢力較勁上了,你們搗亂一次,朕就給大同侯的實力拔高一次。
等大同侯回京,你們自己權衡去吧,看你們敢不敢依舊與大同侯玩刀子。
高攀龍和郭愷之被請退,皇帝留下一直沒有開口的顧秉謙和張維賢。
乾清殿一時沉默,天啟給魏忠賢使了個眼色,九千歲默默去關上大殿的門,返回來到兩人麵前。
啪~
啪~
一個一個耳光~
顧秉謙被嚇尿了,立刻匍匐大跪。
張維賢卻複雜的看了魏忠賢一眼,然後無動於衷。
“老國公,你說皇叔知道不知道,他的大舅哥令人殺他的外室?”
張維賢不緊不慢道,“陛下,這是微臣家事。”
皇帝被噎了一下,也沒有生氣,“朕相信侯夫人完全不知情,朕也明白老國公可能是迫於壓力,不得不動動手。但老國公可能不知道,張府以為自己挑了個無關緊要的地方,卻不小心動了大同侯逆鱗,朕很為你擔心呐。”
張維賢依舊不緊不慢,“陛下過慮了,大同侯既然心懷百姓想做聖人,就得拋棄他泥腿子的可笑想法。侯府將來若傳承不穩,才是大患,微臣恰恰知曉他對外院的那個女人很重視,才去警告一番,並不是想殺她。大同侯會理解微臣的苦心。”
皇帝一撇嘴,“是嗎?朕可不想你們一家人提刀子見麵。”
“陛下,其實大夥都知道微臣動手,勳貴各家嫡子的第一個女人都不會活,這是傳承的大學問。大同侯不應該對侯夫人以外的女人產生私情,更不應該對他的第一個女人產生依戀。小女是女人,不知外院的重要性,微臣這是在教導女婿,一旦孩子長大,終究是大患。”
皇帝接受了他這個說法,因為天啟的消息來自西寧侯和定國公,也就是說英國公本來也沒想瞞人。
“老國公啊,朱純臣當初做的比這更複雜,皇叔還是一眼識破,你說他會不知道什麼人搗鬼?朕賞你一巴掌的原因,是想化解他的怨氣,你們翁婿不能兵戎相見。”
張維賢一躬身,“謝陛下回護。大同侯明顯想利用國戰大勝實行新政,雖然他做的很隱秘,而且繞過施政、從監察做起,但朝臣不是傻子,閉嘴不代表讚成,微臣想問陛下,陛下堅定支持大同侯改革?”
“暫時不支持!”
皇帝回答的很快,張維賢愣了,天啟又緩緩道,“可是哪個皇帝能拒絕開疆拓土、國庫充盈、國力暴漲的誘惑?”
張維賢明顯遲疑了一下,同樣緩緩沉重答道,“陛下,大同侯在京城的工坊,與塞外如出一轍,宣大邊軍視他為再生父母,那麼京城二十萬人也同樣如此,沒有人會接受這種情況。
大同侯兄弟掌握的暗探超過任何人,二十萬人隨時可作為眼睛耳朵。他們不僅知道微臣去襲擾外院,同樣也知道誰殺了孫自如,知道誰燒了報紙和工坊,更知道誰沒腦子敢去殺解難營家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