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鼎順連續兩天沒有出船艙,還讓船出了西湖。
因為錢良臣和錢安民來了,汪然明請了兩次也沒去,接著胖熊和袁樞也來了。
杭州東的運河中,胖熊看著留胡須的朱鼎順愣了一下。
“我說汪然明怎麼說六將軍神態自若、不怒自威,大哥留胡須還行,您裝鼎六順六都不合適,那兩個棒槌哪有您這眼神。”
“你這是拍馬屁?”
“嘿嘿,拍拍而已。”
“嘿個蛋,沒事找事,白白浪費時間。”
“不浪費吧,最起碼知道朝廷無一人可信,您肯定想不到顧秉謙、馮銓暗中保護燒我們…”
“老子還知道郭愷之也參與了,這很難猜嗎?還需要試?”
胖熊興高采烈邀功的神情一僵,“您…您…這…大哥怎麼猜到?”
“對一個大家族來說,女婿重要還是兒子重要?這用選擇嗎?若是一般國事,郭愷之沒得說。老子這是挖士紳的根,而郭家正在努力做大地主,有根本性的衝突。你就算不知道錢良臣,難道趙之龍的消息也不知道嗎?郭家早就在魏國公的庇護下,魏國公與我沒有兵戎相見前,郭愷之就一直是好臣子。別忘了,六年前我就告訴過大夥,郭愷之是典型的讀書人,他一腦子光宗耀祖,誰都阻止不了。”
胖熊訕訕閉嘴了,過一會又道,“大哥的師兄袁樞真是囉嗦,我是怕了。”
“他那不叫囉嗦,是迂腐認理,否則也不會殉…算了,他就是認死理,才氣不錯,和他說話不能繞,越繞越遠。”
“大…大哥,皇帝好像有意召袁公回朝。”
“我知道,皇帝大概認為,世上隻有老師一人能讓雙方安靜。”
“不…不行嗎?”
“當然可以,老師若不支持,我還非想搞事,那是大不孝,人設就崩了,玩個屁。”
胖熊瞬間頹廢,朱鼎順一撇嘴,“問題是,誰說老師不支持我?老師當然是名士大儒,但他更有治國為相之才,治國與做人是兩回事。他就算不支持我,也不會反對,帶頭壓製更不可能,陛下一廂情願。”
“那…江南?”
“原則上,我們必須展示力量見見血。且必須把他們分割,好多人就像掌權前的東林,文明傳承需要這樣的人,治理國家不需要。”
胖熊撓撓頭,“這…自相矛盾吧?”
“那你殺孫自如,設這個局有什麼用?”
“呃~我想直接搞魏國公的臂膀,目前來看,全TM是敵人。”
“文人就是矯情,就是賤,他們永生永世都在爭那個永不存在的第一,自認擁有智慧,驅使人是他們的本能,我們需要敲掉他們的驕傲,讓他們認清現實。”
“分離出一部分為我所用,然後把其餘人趕到一起,以後亮明身份好做事?”
“沒錯,是這個意思。”
“那大哥說怎麼做,我聽著就行。”
朱鼎順歪頭瞧了他一眼,沒好氣道,“老子不知道。”
胖熊看老大鬱悶,撇撇眉毛閉嘴了。
“你帶了多少人?”
“二…二百,四百手銃,三百斤火藥,一百套弓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