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侯府出來,朱鼎順拔腿向梅溪的小院走去。
半路察覺不妥,又轉向西邊的報紙工坊。
未回侯府就去小院,不怕張之音吃醋,怕有些神經病借機生事。
報紙印刷工坊距離南鎮撫司的匠作所不遠,已經開始重修了,而且在用水泥,朱鼎順看了一會,天黑前從宣武門返回內城。
侯夫人說自己比勳貴玩的溜,她的判斷標準很簡單,就是四個字,草菅人命。
對於朱鼎順的那些書,南北勳貴立場一致,京城的事雖然主要由魏國公做,但其他勳貴也借機警告朱鼎順,表示他們也無法接受。
又不能把大同侯惹惱變成敵人,所以做起來畏手畏腳,重在參與。
整件事就是勳貴之間的遊戲,文人在這裏麵完全被當做備用的喉舌,可惜死了很多人。
既然是勳貴之間的遊戲,朱鼎順就可以在小圈子內宣布劫掠祖陵歌姬的消息。
襲爵需要時間,徐允爵等魏國公下葬後,得到京城述職。宗人府、都督府、禮部得核對玉冊,驗明身份。
這些都是襲爵法定程序,脫褲子放屁也得做,然後徐允爵先做南京中軍都督、再做中都留守、最後才能提督南京京營。
這個時間短則半年,長則一年,基本失去鬧事的資格。
客房隻有郭愷之和周王,袁樞來轉了一圈,知道有人在就走了,袁可立自然也沒來。
朱鼎順先去看看郭玲兒和徐素素,又去看看哈爾,到後院中廳與其他妻妾打了個照麵,才回到東院。
翻著兒子胳膊腿看看,張家基因強大,白白嫩嫩的俊俏。
張之音得意等待誇獎,朱鼎順卻問了一句不相幹的話,“魏忠賢三日前到侯府做什麼?我總覺得這家夥居心不良,他敢利用我,信不信他的侄兒也活不成。”
“夫君認為他來做什麼?”
抱著兒子的朱鼎順看她一眼,“聽這語氣,之音也有事瞞著我。”
張之音一愣,從他懷中搶過孩子,“妾身那個來了,你去陪她們。”
朱鼎順哭笑不得,“說正事。”
“魏忠賢除了表忠心還能說什麼,房壯麗不是辭工部尚書了嘛,他來告訴我,袁公可以上奏起複徐光啟了,對了,還有禮部尚書。”
朱鼎順撓撓頭,感覺哪裏不對勁。
張之音看他不開口,又笑著靠到身邊,“夫君回京待多久?”
“十天半個月吧!”
“我猜也是,等那個走了,您得好好陪我兩天,外莊又白住了,破虜可不能沒有弟弟妹妹。”
無聊,朱鼎順拔腿準備去前院。
張之音看著他的背影露出一絲得意,沒想他突然轉身,被抓了個現行。
朱鼎順返回身邊,盯著她的眼睛,“你在做什麼?”
大小姐收起表情,絲毫沒有慌亂,反問道,“夫君認為妾身能做什麼?”
“我留京時間長不了,之音啊,我離開後,你必須去宣大轉一圈,三寨現在是鼎一做主,他隻是練兵、隨時會走,熊瞎子做一些隱秘又不在山寨,劉叔打造軍械更顧不上,你去塞外的時間不能少於半年。”
“荒唐,侯夫人去什麼塞外,咱家已不需要了。”
“你得巡視三寨、哈喇慎、赤峰、海蘭珠城和察哈爾駐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