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鼎順餓的要命,一邊吃米,一邊扒拉肉沫,另一隻手端著魚湯以免卡住。
連吃兩碗,才有點力氣,打個飽嗝,慢慢喝湯。
又來了十幾個宮人,主殿夠大,她們跳的舞與江南畫舫完全不同,就算是輕衣薄紗,也沒有嫵媚、沒有挑逗,反而很整齊,全是祭祀祈禱類的動作。
笑死,看來皇城輪值真的無聊。
徐錫登招呼了半天沒人喝酒,大夥呼嚕嚕吃飽,都在喝湯消食。
永康侯隻能沒話找話,“解難,大同侯府注定興旺,不瞞你說,大夥對子嗣頻出是真的羨慕。”
郭愷之嗬嗬一笑,“別說勳貴羨慕,京城誰不羨慕,百官私下都羨慕。”
西寧侯竟然點點頭,“大夥平日分析,解難二十歲前沒有縱欲,精元穩固,妻妾都是十八以上,胎兒康健,這才是傳承大孝。”
魏忠賢跟著笑道,“陛下也說,早早人倫是壽元大患,大同侯就是朝臣楷模,應多學學才能安穩傳承。”
朱恭枵也附和,“沒錯,大同侯行為暗合天道,陛下對大同侯懂醫道深信不疑。”
永康侯看他沒說話,隻是看著舞女,輕輕拍拍肩膀,“解難有意嗎?這些可都是適孕女子,說不準一晚過後,多兩個子嗣。”
朱鼎順扭頭淡淡回了一句,“小子不是養豬!”
永康侯被一噎,尷尬笑笑無語。
朱鼎順把湯一飲而盡,又喝了半杯茶,“侯爺,我們去哪裏休息?”
魏忠賢連忙搶著道,“郭大人和周王殿下在這裏休息,西寧侯自然回禁衛提督公房,麻煩大將軍移步尚膳監,出門就到。”
朱鼎順點點頭,起身拱手朝永康侯告別,沒有完全聽魏忠賢的安排,臨出門又把周王拽走了。
兩人跟著魏忠賢從後門而出,斜對麵就是尚膳監,這個衙門分好幾個檔次,大的很。
廊道七拐八繞,總算來到一個小院子,門口站一圈淨軍,他們一年四季都是藍甲,很好認。
正屋東西兩個房間非常豪華,腳下鋪著地毯,牆上釘著緞布,一不小心還以為撫寧侯把他那一套搬到皇城了。
“侯爺,殿下,宮裏的太監偶爾在這裏休息,陰雨天有煙道驅濕,都是剛換的被褥,定能休息好。”
朱鼎順點點頭,朱恭枵準備到隔壁,又被抓住了。
“殿下這麼晚在宮城做什麼?藩王參與國事?”
這都子時了,迷糊的朱恭枵一個激靈,“大將軍,本王適逢其會。”
“是啊,老子問你在做什麼。”
朱恭枵稍一猶豫,被朱鼎順一把抓住前襟,惡狠狠道,“上次是白天麵聖,陛下全套袞服沒注意,剛才麵聖,陛下為何脖子變粗了?耳根似乎發青?”
周王眼珠子轉了兩圈,瞟向一旁的魏忠賢。
朱鼎順跟著瞟了一眼,不為所動,“殿下還想再來一耳光醒醒腦?你不記恨我,讓我打著很沒感覺。”
朱恭枵掰開他的手,緩緩道,“陛下說大同侯若看出來,就告訴他。太子殿下安康,新誕皇子也算康健。為了朱明社稷,大將軍必須與內廷合作,護佑禁宮安全。”
“嗯?”
魏忠賢一躬身,“侯爺,咱家來說吧,後宮連續三次清理,現在全是咱家的人,咱家做不了馮保,也不能做。內廷隻有一件事,護衛皇子安全。而大將軍同樣隻有一件事,聯通內廷和內閣,不能讓雙方敵對,也不能讓某一方淪為附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