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啟已經聽完了,沒什麼異常,所以沒有阻攔袁可立。
內閣大臣遇到皇帝‘偷窺’起居注沒反應,那才不正常,除非是魏忠賢的狗腿子。
何況周王還說了一句,“袁大人是朱明的忠臣、能臣,幾乎日夜在內閣輪值。”
皇帝想讓魏忠賢去看看任家,同時保護任妃的弟弟,結果不在,內侍說魏氏族叔昨日新喪,剛出皇城。
天啟沒再多問,一邊紮針,一邊慢慢補覺。
魏忠賢不能明目張膽找錦衣都督,先回肅寧伯府,一個侄孫哭哭啼啼說了一遍,才知道族叔是被勒死的。
且昨天早上寅時天還未亮時,魏良卿在睡夢中就有一把刀架脖子上,滅族或臣服。
魏忠賢知道是誰,大同侯才不屑這鬼鬼祟祟的玩法。
但大同侯的兄弟沒有他那一身威嚴,盡走下三路,忒惡毒。
九千歲沒得選擇,比賽殺戮,不可能殺過解難營,告訴皇帝也沒用,皇帝都被逼得用計了。
記得皇帝聽說兩人的事後,當時很開心、很放心。
那一瞬間,九千歲就知道,大同侯得反,不反就得死,誰知道皇帝會留多少遺詔。
晚上天黑後,肅寧伯府隔壁一個小院。
魏忠賢見到了胖熊和鼎三。
“兩位,很多人都知道皇後與大同侯有事,殺一個任大河能怎麼樣,西寧侯也不可能讓齋宮受苦,就是個女人,大同侯怎麼會冒險保她。”
“魏忠賢,皇後有孕!”
撲通!
九千歲跌坐在地下,胖熊無所謂的落座。
魏忠賢閃電彈起來,一臉緊張,“原來如此,不能讓任何人知曉,偷偷把皇後換走,或者偷偷生下來抱走。”
“皇後懷的是兒子,是嫡子,而太子氣虛、四皇子能不能活到三歲都是問題。”
胖熊慢騰騰說完,九千歲不出意外又撲通跌倒。
這次過了很久也沒站起來,反而渾身哆嗦,大汗淋漓。
鼎三不耐煩了,“我看過起居注,皇帝最後臨幸後妃時間是六月中旬,這一年來陛下真是忙啊,之前一天一禦,春季兩天一禦,難怪身體急速墜落。一兩次改成中宮就可以…”
“不可以!”魏忠賢一聲尖叫。
鼎三被吼得一愣,臉色陰沉,“老子當然知道皇帝沒碰皇後,把五年來的起居注全部改一改,反正陛下駕崩,史官才會整理起居注。”
“不,不,不不不…”
魏忠賢神情呆滯,嘴裏卻喃喃不停,不一會又桀桀桀笑起來,“遲了,太遲了,咱家說陛下為何突然看起居注,昨晚小內侍讀了一夜起居注,四五六三個月的起居注全讀了一遍。陛下聖明啊。”
胖熊和鼎三蹭得起身,這就能讓兩人改變主意?
瞎,這是兩個不撞南牆不回頭的主。
胖熊冷哼一聲,“我們兄弟負責改翰林院的起居注,西寧侯負責文牘庫,魏公公看著辦吧。”
“這…有什麼意義?”
“你不是說了嘛,是小內侍讀了一晚,那就讓小內侍裝作看不到。”
咦?的確是個簡單辦法。
魏忠賢慢慢站起來。
咦?咱家為何如此大逆不道。
“兩位,是大同侯授意嗎?”
鼎三斜眼一瞥,“有區別嗎?”
“有,大同侯不得不反,但咱家認為大同侯不屑這樣反。”
“這樣最快,最徹底,你有更好的辦法?”
“沒有,皇後懷孕,在齋宮誕生後外人才知道,是不是有點掩耳盜鈴?來曆不明啊。”